公荀喝了口醒酒茶,抬眼看公浚:“公浚……”
“余子俊!”
公荀咂嘴,心道这小子真是麻烦,细腻起来妥实烦人:“子俊,昨日那宫婢什么来历。”
“今年新进的宫人,现下在行宫膳房当差。”
“叫什么?”
“陈傲雪,家住沽州,年芳十六。”余子俊如实回答,却不等公荀再开口,话锋一转:“过两日风雪停了,兄长便定下回朝的行程吧。毕竟刚刚大婚,王嫂定然等你等得心急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又有人谣传您和王嫂感情不和,王嫂与你情比金坚自然不会疑心,但怕伤了严将军的心啊。”
公荀拿眼咧余子俊,三两句就把他的打算全全给怼了回去,若是这些细腻心思用在政事上也早就成大器了。
“你这是撵我走!”公荀没好气的说,本来有些缓解的头疼又跳跃着往盛攀升。
“哪有?你是王上想要去哪里就去哪,想要干嘛就可以干嘛,不过怕朝臣多加议论,更何况外界疯传我是你的男宠,我是怕又给兄长凭添烦恼,这行宫有太吸引王上注意的人可不好,我这小官当得还算舒服,若是大家都盯着这,我怕是应付不来了。”
余子俊虽然只字未提公荀干出的荒唐事,但是言语之中都在提醒公荀,不能随心所欲的把自己搅和进情爱的谣言中,即便他蠢蠢欲动也不该想一出是一出。
公荀刚想张嘴,余子俊就继续道:“何况马上便是岁旦,宗庙祭祀总是要兄长亲自去。旁人代劳也是流于形式,在列祖列宗心中你可是替代不了的人,即便纳了香火接了表书,怕神明心里也不是那么回事,更何况兄长本就是天地间独一无二,别人又怎么代劳的了。”
余子俊字字句句说得都是国事家事,可是听在公荀耳朵里全是心事。这不明摆着不让他在意那侍婢吗?!公荀不动声色,余子俊便又给他斟满茶水。
“兄长,我最近的腰疼好了许多,几乎没有再犯。”
“哦,哪位太医的本事?”
余子俊腰上有五处狰狞的伤疤,是那时公荀为了逼陈氏说出玉玺的下落,在公浚身上生生割肉留下来的,虽然之后就让太医做了诊治,可是还是留下了病根,尤其是刚刚到行宫那阵子,余子俊常常会从梦中痛醒。
“不是太医,是子墨兄。”
“那个木头什么时候有这能耐。”
余子俊笑笑,坐在椅子上和公荀对视。
“子墨兄,很是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