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辰皱皱眉，“大冷的天，不要在外头逗留，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慕紫衣抬头冲他一笑：“二哥，我去跟他聊一聊。”

慕锦辰别别扭扭说道：“这一次他还不算太差劲。”最起码没被算计到。

不过他们孤男寡女的，又是这样月黑风高的晚上，怎么能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

所以慕锦辰只做了一点让步：“我就在这里远远跟着，不看着你回去，我不放心。”

慕紫衣快步朝朱子瞻走过去，朱子瞻把灯笼交给青竹，从他手上接过一件厚厚的大氅，亲手给慕紫衣披上，又塞给她一个手炉，然后重新接过灯笼。

青竹往后退了十来步，只远远跟着。

朱子瞻轻声道：“我今天……并没有让她得手。”

“我知道，”慕紫衣扯了扯唇角，“其实之前你也隐晦地提醒过我……”

“没有哪个人是一辈子不吃亏的，”朱子瞻缓缓说道，“人生路上总是布满了坎坷，你之前没有看到，是因为父母把你保护的太好。

“但也正因如此，你才更容易受到伤害。有些经验得来的过程或许并不那么让人舒服，可一旦得到了，却是一辈子的财富。

“就好像，我若不流落在外，也不会知道哪些人是忠仆，哪些人早就想好了要背叛。”

慕紫衣沉默半晌，才问：“你是准备要离开了？”

朱子瞻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声音十分温柔，“不会，至少目前不会。我总要看着你调整好状态。”

慕紫衣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傻，而是觉得人生在世没必要活得太明白，所以我宁可糊涂一些，那样会获得更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