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却推辞不受,她道:“臣毕竟是圣上臣子,也不便久留。”
大皇子知敖闰这是为了避嫌,也是为自己考虑,当即更为感动,亲自将人送至二门外,又诚恳向敖闰道:“以往常听父皇对卿多有赞赏,我还颇觉得夸张了些,今日与卿相交,才知卿真乃当朝难得之肱骨,日后还望卿能多指点。”
敖闰忙说不敢,又作一揖,方才退去。
敖闰出来后,铭哥过来回报说宝钗早出来一步,当下已坐上了马车。敖闰走过去,就见莺儿坐在马车边上守着,她对敖闰道:“夫人方才饮了许多酒,有些不适。侯爷……”
敖闰知晓宝钗当下肯定心里难受,于是主动道:“我骑马便是,你进去好好照顾她。”然后又对驾马的人道:“行慢些,稳着来。”
如此一行人便慢慢往侯府回去。到了侯府外,宝钗也不要敖闰近身,只搀着莺儿独自先回了后院。
敖闰抿抿嘴,心中又难过又委屈,她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挪步往书房里去。
玛瑙见敖闰十分失落,于是忍不住劝慰道:“方才我见夫人面色酡红,脚步虚浮,当是饮酒过量了,她定是不想让爷见着她那般的。”
敖闰点点头,闷声道:“我如何不知了,因此我心里才更为难受,今儿这遭都是我的不是,让她受委屈了。”
玛瑙也跟着叹口气,二人回到书房,玛瑙要伺候敖闰梳洗,敖闰却摆了摆手,让她退下,自己则有些挫败地窝在小塌上想事情。
通灵宝玉见敖闰这样也挺同情的,为转移她注意力,便乖巧道:“上神,我方才已记下了那几个多舌的妇人,日后您可慢慢收拾她们。”
敖闰当下无心这些,她皱眉问通灵宝玉道:“我与她之间真不可能有子嗣吗?”
通灵宝玉叹息道:“上神何必强求?就算你们之间有了孩子,那到底也与您和她无甚干系。”
敖闰闻此却亮了双眼,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可以有子嗣的?”
通灵宝玉自知失言,忙找补道:“弟子并不是那个意思,且不说上神您了,就说您夫人,她天生自带热毒,也不是合适的母体呀!”
敖闰压下眉头,又想了想之前那个和尚的话,于是问通灵宝玉道:“你可知她的热毒是怎么回事?”
通灵宝玉有些为难道:“弟子且也只是听那僧道说过一星半点,与上神知道的差不多。不过弟子能够看到您夫人体内的确有一簇天火,这些年若非靠着冷香丸定时压制,恐怕真的会影响您夫人的寿元。”
敖闰听通灵宝玉这样说来,当下也顾不得她与宝钗是否能留下后嗣的问题,反而对宝钗体内的天火更加关注。
且正是这时外头却传文杏过来找。
敖闰以为是宝钗那里有什么事,赶紧从书房出来问询。
原来是文杏红着眼告状来了。她向敖闰将宝钗在宴上如何受欺负等一一说了,然后还提了几家夫人的名姓,想让敖闰帮宝钗出气。
敖闰感念文杏的忠心,安慰她道:“我都知道了,定会为你们夫人讨回来的。”然后又问文杏道:“她当下怎么样了?”
文杏抹了抹脸上的泪,对敖闰道:“爷要不您去看看夫人吧,她回来就自个儿去了浴池,只有莺儿姐姐在门口守着,我们也不敢打扰。”
敖闰皱眉,文杏所说的浴池还是因着敖闰病弱,傅老太医建议修建的,用材都是西边进贡过来的暖玉,除了皇宫里有,也就这侯府因着圣上恩赏还能拿的出来了,敖闰还曾与宝钗说笑,说这是府中上下最贵的地儿了。
为着敖闰方便,浴池就修在主屋后边,且还有一小门直通卧房,平日里也就敖闰泡药澡时用用。宝钗一向不喜太过繁琐,大多时候还是习惯在屋内浴桶沐浴,一般都不会往浴池去,今日也不知是为何,宝钗竟择了那处梳洗。敖闰心中不免更为担忧,踟蹰再三,还是决定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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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预见的下章:河蟹,河蟹
要不直接第111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