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手指已然僵硬，在她的眼睛很疼，她的身体在疼痛和冰冷中逐渐失去温度，她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得好好重温一下潜水技术了，能屏住呼吸6分钟的女孩此时还没有感到窒息，只是因为深水的环境让她尤其难受。

最后一步，安娜用刀小心的割断一根铁丝。

看到它闪烁了两下然后熄灭，她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些许笑意，虽然她知道如果她死了，他们或许还会因为少了个不安定的麻烦而快乐，但她不想死，她家里还有小伙伴在等着她，她每次都跟托普保证自己会回来给它带好吃的，安娜不想做一个违背承诺之人。

“咔哒——”

安娜的眼里露出些许惊恐，什么？！几枚深水鱼雷就朝她飞了过来，她瞬移躲开，鱼雷撞在一起发出了强烈的爆炸和震荡，在水下行动迟缓的安娜猝不及防被震荡到坚硬的堤坝上，她张开嘴，一些小气泡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有些人的噩梦，有些人的救世主。我的手冰冷而绝望，伸向那颗温暖的心，我是什么？”死亡。这是谜语人的游戏吗？即使拆了装置也要你死。

看着迎面而来又一枚导弹，安娜心里只有一句话：谜语人滚出哥谭！

她贴在堤坝上，双脚用力点在石壁上，向反方向窜去，鱼雷调转了方向，安娜进入无相化状态，让两颗导弹在她的身体里碰撞炸开。

这到底有多少？看着密密麻麻的导弹，安娜切实地感受到了窒息。

溺水是什么感受？安娜突然想起普拉斯的一句诗“躺在澡盆里，眼看红色的花朵从我手腕冒出来，一朵一朵渗入清水，直到我沉沉睡去，在鲜红宛若罂粟花的水波涟漪之下”，她没有自杀，没有用裁纸刀割腕，但她的确看着眼前的血色花朵在海水中弥散。

她为自己这时候还在想这些漫无边际的东西无声地笑了笑，她不是什么文艺少女，偏偏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死境中多愁善感起来。

海水倒灌进鼻腔，带来辛辣的血淋淋的痛苦，以及更多更多的冰冷，她就这样寂静地，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沉沦，逐渐浸入更深层的黑暗之中。

“我们不相信救赎，我们只试图去寻找人性的闪光，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你也得相信光明的火种不会熄灭，它只是在等待，等待我们将它重新举起驱散黑暗，总有一天，你也会看到的。”她想起格雷森对她说过的话，没有道理的，在这时候闪过她的脑子，他为了救一个该死的暴徒险些从疾驰的列车上掉下去，在她想拧断暴徒的脖子时，格雷森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这样说。

她一直觉得他善良的愚蠢，这个世界需要英雄，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带来光明，给人们希望，告诫人们世上依然有人性的力量。可在他们的光辉下，总需要有一个人在暗处站出来惩罚深根的罪恶，安娜也曾坚定地以为那个人会是她，她这么做了，可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想尝试其他方法，说不上有多好，但起码是一种改变，安娜到现在也没有真的理解他们，但她为了再也见不到的格雷森，为了他曾经给与自己的短暂的温暖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现在她也做出了和格雷森一样愚蠢的选择，这样的选择将要让她直接进入永恒的死亡。

但是很蠢的是，她并不感到后悔。他们知道她的假名，知道她住在哪里，如果他们去了她的公寓发现了托普，安娜觉得他们不至于将托普饿死。

安娜闭上眼睛，扎入她身体里的弹片带来的疼痛在冰冷之下都变得麻木，她还没有见到光明驱散黑暗照亮夜空的样子，她很想知道踏入光亮处是什么感觉。

没有机会了，她想。

原来是这种感觉......

...

警方赶到了现场，警车将江边河岸围的密不透风，他们看到了红罗宾怀里湿漉漉的满身是血的女孩，她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娇小纤细，第一时间射杀她，警局里的人都接到了这样的命令，他们举着枪对准地上的女孩，却迟迟不敢动手，因为蝙蝠侠和红罗宾不会让他们动手。

“情况怎么样了？”戈登示意他们放下枪，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幽灵就被抱在在红罗宾的怀里，她的身上绽开了好几朵被水渍晕染开的血花，血水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在地上的小水洼中。

“没有瞳孔反射，没有脉搏，没有心跳...”赶来的医生盯着她脸上的面纱，伸出手想要去摘，却被蝙蝠侠紧紧攥住手腕，力道大的她感到疼痛难忍，他沉声说：“她刚刚拯救了哥谭。”

她或许杀过很多人，大家都把她当成精神病疯子，但是这种极端正义不代表她是一个超级恶棍，她做过很多不被大家接受的事情，但今天她是一个值得所有人给与尊重的义警，义警带着面具是有原因的，不在媒体围观下摘掉她的面纱被疯狂的记者过度消费是一种尊重。

医生收回了手，面对蝙蝠侠，她本能地感到心颤，她站起身，不知道自己现在应当心情如何，她说： “确认死亡。”

戈登看了一眼两个沉默的义警，他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如果芭芭拉知道他今天又抽烟了一定会很生气的，但现在他实在需要一点尼古丁，他看着蝙蝠侠将女孩抱起，来无影去无踪的哥谭骑士还有他单飞的助手在重重包围中旁若无人地跳上蝙蝠战机扬长而去。

他踩灭烟头的火星，走上前对着记者的话筒说：“幽灵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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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我好想你啊鸟妈妈，自从你离开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呜呜呜呜

其他人：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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