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无法猜测，下一道伤口会在哪里。

“如果没有你，我的孩子，也不会刚刚到来，就要离开！”

这一句，白染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嘶吼着。

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衬衫，刀尖划开衣料，染红了原本完好的肌肤。

而她的身后，庄秋夜只是担忧的望着她，没有丝毫要组织的意思。

“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楚倩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你告诉她的。”

庄秋夜轻启薄唇，是肯定句。

“你知道的，她不喜欢别人骗她，更不喜欢别人瞒着她。”

楚倩挂着微笑看向庄秋夜，好像完全不在意庄秋夜是不是会对她做些什么。

庄秋夜漆黑的眸子里危险渐渐的被隐藏，待他重新看向庄烨时，原本只是脏乱的衬衫，此刻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血液沾湿了白染的掌心，她嫌弃的丢掉匕首，看着自己的杰作。

“你疯了！”

庄烨忍着痛，抬头望着白染。

即便面前的疯女人念念有词，可他却丝毫不能苟同。

听到庄烨的话，原本低头擦拭着掌心的白染，突然看向他。

那双好看的杏眼中，不喜不悲。

“如果我真的疯了，那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

声音不大，却足以在庄烨的心上画上重重的一笔。

这女人的狠厉居然完全不输庄秋夜。

缓缓靠近的庄秋夜温柔的抓住白染的手，随意的从一旁拿出湿纸巾，一点点的擦拭着沾染的血液，仔细而又认真。

仿佛对于他来说，庄烨的生死，还不如自家媳妇的手掌是否干净。

“庄秋夜，你答应过你奶奶的！”

庄烨慌张的望着庄秋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真的害怕这个疯女人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你闭嘴！”

烦心的白染一扭头，狠狠的瞪着满脸祈求的庄烨，大声训斥道。

却不想庄秋夜的嘴角却挂起一丝弧度。

待擦干净自家媳妇的手掌，轻轻的握住，这才施舍一般的看向庄烨。

“我是答应过奶奶，但是夫人没有。”

一瞬间，庄烨的眸子里闪过绝望，他激烈的反抗着。

可绑住身体的锁链磨蹭着每一处伤口，都让他感觉到钻心的痛。

“我可不想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白染冷冷一笑，瞥了眼被丢在地上的匕首，厉声道。

“找人照顾着，至于伤口，可以治，但千万要慢慢的治。”

因为白染的话，庄烨停下无用的抵抗，原本自信的眸子里，此刻全然被惊恐所替代。

“庄秋夜，我可是你叔伯！我们有血缘关系，你怎么就能听这个女人挑拨？”

原先的死对头，如今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想来也是可笑。

‘啪’的一声，白染毫不犹豫的扇了他一巴掌。

“给我闭嘴，你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恶心。”

攥紧被震痛的掌心，白染皱起好看的眉头，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