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宫女将灯放于床边桌上,忙吩咐熄了,一时只装睡着。怎奈皇后伸出手来,在他胸口一力揉捻,装睡不得,只好睁开眼,先和皇后说话道:
“明日你召见那些新选秀女,务要和蔼可亲些。旁人倒也罢了,那施贵人朕是见过的,最是刁钻不过的一个人,你莫要为难了她,反落下口实。”
皇后一听这话,便知皇帝是临幸了施贵人的,登时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起来。但又恐惹怒皇帝,不敢多言,不得不勉力应承道:
“虽是如此,只怕她一个新人,越发倚恃老太妃的声势,骄纵起来了。”
皇帝虽说如今和皇后情爱疏淡了,可有些话也只好和皇后说一说:“老太妃还有几日好活?不过你我忍耐一时,日后自有分晓。”
有了这话,皇后晓得皇帝与曼丽乃是逢场作戏,无甚情谊。虽说之前听闻,老太妃一系欲以皇后无子为由,废去自己,另择新人,但若皇帝装聋作哑,想必他们也莫可奈何。只是中宫无所出,到底叫人诟病。因此她愈发缠着皇帝,满心要生下一个太子。
皇帝也闻听了传言,知晓老太妃等人确有让曼丽入主中宫之意。他虽对皇后有许多不满,却也知她对自己忠心耿耿,不愿换个心怀异心的旧世家小姐掣制自己。为今之计,最好乃是令皇后诞育子嗣,便可堵住悠悠众口。因此即便百般不愿,也只好揽住皇后问道:
“太医的药,你可有一直吃着?”
皇后把头一点道:“圣上亲用的莫太医虽是民间简□□的,不过确有些本事,吃了他的药,觉着身上活泛多了。”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道:“你既觉着好,就叫他先帮你调理着。若那药有他说的神效,指不定你就怀上了。”
皇后笑道:“那还需圣上努力,否则靠我一人,也是怀不上的。”
皇帝听得话中意思,不好耽搁下去,只好脱了衣裤,与皇后欢好。原来皇后一面吃着莫太医的药,一面暗使人在外求神拜佛,得了外头王祖庙马庙祝一记灵方。说要拿五月初五生的,七十天大小的公鸡,整只炖了,恰在正午时炖好,取阳气最重之意。混着雄黄酒,和着一副他给的符药,一齐吃下肚去。到晚上再与男子行房,必有身孕,所怀必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