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也愿认罚。”
皇帝本以为曼丽且要犟着,正好借机处置她,给兴老太妃个难堪。谁料曼丽竟也是个乖觉的,她既主动认罚,自己便不好从重惩处,以免叫人说自己御下不仁,刻薄寡恩。然而不能处置曼丽,终究叫他心头不快,因此皇帝只把头略点点道:
“你既有心,倒也罢了。只你比莫良人份位高,她和你争驰,你若大度,可不与她计较。若忍耐不得,自可报于皇贵妃,请她出面裁度。你是深谙宫中规矩的人,怎的和一个良人一般见识?她既罚俸三个月,你便罚六个月罢。”
曼丽家中是有大把银钱的,莫说罚六个月,便是罚一二年,她也支撑得下来。只是皇帝如此处置,到底伤了她脸面,她心头自是恼怒,却又不好言语,只得忍气吞声道:
“妾晓得了。”
皇帝罚过这两人后,又看向佩儿道:“你身为下人,主子胡闹,不跟着劝解,反助纣为虐,着实可恨。拖下去打上十棍。”
佩儿自知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免不了皮肉之苦,因此含泪叩下头去,并不敢多言。倒是宝儿知晓佩儿是受了自己连累,忙又跪下道:
“原不与她相干,是我再三要她看着那卢氏的,求圣上宽宥。”
皇帝却不容宝儿多说道:“主子有错,作奴婢的自当领罚。你若再劝,还要重重加罚。”
宝儿听了,也不敢言声,只得由着内侍们把佩儿拖下去,打了十棍,哭哭啼啼扶回去养伤。皇帝又道:
“那卢氏也是个不省事的。只她本已病弱,不好加罚。只待她养好伤,将她发到冷僻地方做活。至于莫良人的裙子,也着她用月例赔出来。”
一应处置停当后,皇帝方吁了一口气,又见小妮不声不响站在一旁,垂着眼睛,安安静静,很有几分惹人怜爱之处。皇帝便把头点一点道:
“有罚当罚,有赏当赏。邓秀女言语清楚,不偏不倚,理当受赏。”
于是叫人赏了小妮一套织金妆花锦缎衣服,两方锦帕,四只金戒指。小妮拜谢了,皇帝方叫众人散去,自己搂着美儿回寝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