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却是不解曼丽一时想法如此之多,他只觉得自己方才确实言行轻薄,唐突了佳人。见曼丽生恼,他还当是恼自己的缘故,更是不敢动弹,连言语一声也不敢。曼丽那头又恐他古板太过,存心要和他亲近温存,便回过身来,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道:
“哥哥实在讨厌得紧,人家可是好人家儿女,怎由得你如此薄行?”
斯德一听这便慌了神,拉着曼丽的小手,话却说不得,只好讷讷低头道:“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唐突了妹妹,日后再不敢了。”
曼丽听了越发恼恨,自个正求着他日后多来几次,他怎又说不敢了?她到底是小儿女,城府不深,一着恼便将实话说出来道:“你这个人,好生无趣。你我日后是要做夫妻的人,你不与我亲近,却要与哪个亲近?莫非结了亲后,你也不敢唐突我?”
这话一说,斯德就知曼丽并不恼怒,心头一松,忙打叠起笑容道:“我只当你对我无意呢。”
曼丽听着更是生气道:“早说你这个人最是一肚子坏水,我若对你无意,怎能允你对我又抱又亲的?早打烂他的狗头了。”
斯德也晓得自己这话站不住脚,因此只是一笑,一叠声赔着不是。两人既把话说开了,言语上更显亲近了几分。那曼丽也和燕子入怀似的,依偎在了斯德怀中,一意叮嘱斯德早去提亲。斯德倒也答应,只是说提亲容易,成婚恐要等些时日。他原是做军官的,早听说上头有令,不日便要远赴边塞。幸而时日不长,不过半年一载又要回来。他便与曼丽说明,要回来后才好成亲。曼丽百般不解,直拉着他要个说法,斯德被厮磨不过,只好红着脸说道:
“倘若你我甫一成婚,我便抛舍你往边关去了,剩你一人在家,岂不冷落了你?”
曼丽却不依他道:“你高堂尚在,怎生是我一个人在家?”
斯德不禁好笑道:“这话说出来只好笑掉人大牙。你这脾性,我可不敢指着你去和我父母晨昏定省。就算日后成婚,咱们自然得搬出去住。”
曼丽吃他闹了个大红脸,也知他是一片好意,自己委实做不来那服侍公婆的差事,只强自嘴犟道:“你也太把人看扁了,你怎就知晓我成婚后不是个贤惠的?”
斯德险些笑倒在地,见曼丽恼恨得再三去捶他胸口,他方才强忍了笑道:“好好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妹妹乃是天下最贤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