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倚着枕头,去看美儿。只见她云发蓬松,远山含翠,小樱桃上还有一抹未尽的残脂。举报死全家,肌肤如雪,颇有一番睡后的艳态,皇帝一时心醉不已。美儿见皇帝只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一时脸上又涌起两朵红云,娇滴滴地推了一下他的臂膊道:
“圣上看什么呢?”
皇帝轻坦道:“美人如花,不由得人不细看。”
美儿笑着应承道:“据圣上看来,妾是朵什么花呢?”
皇帝伸手捻着她的俏脸,思索良久,方始笑道:“按照朕所说,爱卿面貌,秾艳恰如牡丹呢。”
美儿闻言,颇为得意,又要谦逊一番,便道:“牡丹乃花中之王,妾哪里能以之作比?牡丹合该比皇后。”
皇帝顿时摆起手来道:“她哪里算什么牡丹?甚至不能说她像花,只好像个胖大海。”
美儿不料他们正头夫妻之间,感情这么恶了,忙收住口不提此话,笑着催皇帝起身。再三催促下,皇帝这才勉强坐起来,叫了内侍进来,服侍他更衣梳洗。
眼见今日起得早了,时间还充裕,皇帝索性又吩咐摆上饭来,要美儿陪着用膳。美儿入宫之初便知晓皇帝是个吃斋的,怕自己不谙他口味,因此也不劝膳,只拈了块杏仁酥,慢慢嚼着。她自幼爱吃这杏仁,宫中糕点,自是比民间强出太多,格外精细美味些。美儿吃了一块,只觉甜美异常,无论如何丢不开手,一时也不去吃别的,只把那酥一块块挟去吃。
皇帝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去拈了一块,吃着却不甚喜爱,不禁笑道:“人之口味,总是千差万别的。譬如这杏仁酥,你吃着觉得美味,朕吃在口中,却不觉有何香甜之处。”
美儿小脸一红道:“妾打小爱吃杏仁。什么杏仁露杏仁茶杏仁糕,只要沾上‘杏仁’两个字,就都觉有可吃之处。杏仁一物,味道独特,爱其味者不免一食再食,厌其这半口不得下咽。圣上许是不爱杏仁这滋味。”
皇帝听她说了许多话,也不似昨夜那般害羞,知她已渐和自己熟稔起来,心下欢喜,便道:“经你一说,确有几分道理。或许是朕往日不曾吃过这味道,不曾习惯,你可为我拿上一块,让我细细品尝。”
美儿闻言,连忙亲手托了一块酥送到皇帝面前,满指望他就此接了。谁想皇帝竟老着脸皮,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美儿待要缩回手去,终究怕触怒了君主,只好托着小手,由他就着吃了半块酥。
皇帝此时才笑道:“果然与方才滋味大不一样。可见并非食物风味,乃是自谁手上吃起。自美人手上而来,便要格外香甜几分。”
美儿吃他调侃得不好意思,她又不很擅长言辞,不好回复,便只笑着,搭讪着把那半块酥放到自己的小碗里,不去动了。皇帝却迫着她,非要她吃下那半块去。美儿推脱不过,只好一口一口咽了。皇帝见她低着头,很有些娇羞的媚态,心头愈发喜爱。若不是虑着不去处理公务,恐为人所笑,简直要连朝堂都不愿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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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一夜之间挂了五章,所以就不要怪我把原来的省略都换成一些话了,影响正常读者的阅读体验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