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选择在柜台落坐,而是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最初,我并没有看到他,是经小官提醒。
“这杯酒,是客人请你喝的。”小官把一杯酸奶酒递到我手里。
那段时间,酸奶酒是我的最爱,因为咽炎的问题,酒精度过高的酒已经不再喝。
“请我喝酒?”我当时有些懵,脑子里全是与业务有关的事情。
小官朝角落的位置示意了一番,我一回头,便看到x先生正在望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昨晚回去时,他站在门口不远的那棵没有路灯的树下,吓了我一跳。”我不动声色的对小官说。
“真的假的?”小官一脸严肃,“你确定他不是在等别人?”
“等个屁呀,我在这住了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个人,可以百分百确定他不住这个小区。”
“等人不代表要住在这里,你也知道这个小区是半开放的,很容易混进外面的人来。”
“所以我才担心。”
“放心吧,有我。”小官朝我握了握拳头。
“得了吧,你两个拳头加一起,还不如人家一只大。”
“智取,”小官说着,同时提醒道,“我会帮你留意的,你上楼前多留个心眼。”
我把酒推回给小官,准备离开。
“这杯酒,你替我还给他并替我谢谢他。”我说。
离开酒馆,我径直回到了家里。
入秋,十一月。
月初的一天,影子君回来了一趟。
那天早晨,我正站在镜子前,看着头顶越来越少的发量心犯哀嚎,其后便听到门被开启的声音。
影子君住过来之后,我很少再反锁门,担心他太晚回来,而我已经熟睡。
“回来了?”我从洗手间探出个脑袋,热情的同他打了个招呼。
他走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皮肤暗沉,一脸疲惫。“我要洗个澡,然后补个觉。”他说着,示意要用洗手间。
我穿了一条蓝色的长裙,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他看着我。“要出去?去哪?”他问道。
那天,我去见一个老朋友,大学时乐队的发起人来浦城,虽不知为何事,但他一直嚷嚷着非见我不可。
“大学校友来浦城,陪吃陪玩陪喝呗。”我正在门口换鞋。
“男的女的?”
“男的,一起玩乐队的队长,好像和你说过这个人。”我没抬头,鞋子表面有些脏,拿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
“晚上回来吗?”他又问道。
我抬头望着他。“晚上?现在还是上午,谁知道晚上他想玩什么?”
“我在家等你。”他突然说。
我撅着嘴。“你不出去吗?如果我很晚回来,你先睡,留着门,别留灯,我自己家里我看的见,也替我省点电。”说完,便准备出门。
“我在家等你。”他重复了一遍,神情凝重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