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韩云支和雄况都是忠直良将,自然不屑阿谀讨好当权。故虽有忠勇之名,亦不得随王伴驾,所以都被派在外面。雄况还好些,本身就是一个□□桶,脾气火爆,直来直去,不得上层喜欢,他也不喜欢在朝内和那些争权夺利之辈共事。反而喜欢在外带兵,至少拘束少些。韩云支就不同了,因为熟读经史,又有勇力,可以说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文的儒将,对于朝政也就关心的多。虽然有些城府,但不得重用,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况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韩云支的心情可想而知。
且说刘裕和雄况二人下了马,各摆架势,目视对方。
韩云支早就想出来要两人罢战,但他知道这位兄长,性如烈火,平素不会听人劝告,见两人下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可不知道,下了马,刘裕就有恃无恐了。
形意五拳,刘裕最喜爱的也是崩拳,直来直去,一往无前,很对他的胃口。特别是经过和谢瑍多次对阵,已经很有火候了。俗话说得好,太极十载不伤命,形意一年打死人,其威力可见一斑。
眼见雄况节节败退,韩云支心中大惊,电光火石之间,就见刘裕一拳击在雄况前胸。雄况蹬蹬蹬退了几步,脸色一阵变化,突然一手捂住胸膛,吐出一口鲜血。果然是生拳难敌,拳怕少壮啊。
刘裕已经收回了五分气力,雄况也知道,刘裕已经手下留情。刘裕刚要上前扶住雄况,韩云支已经大喊一声窜了过去扶住雄况:“兄长,你没事吧?”
雄况见是韩云支,先是一愣,转眼就明白了,玄菟已破。
“我没事,贤弟这是?”雄况站稳身形问道。
“唉,兄长,一言难尽。”韩云支叹息道。
“怎么回事?”雄况虎目圆睁,大声问道。
“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请兄长进城,小弟详告兄长就是。”韩云支道:“兄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慕容农将军。”
“原来是骠骑大将军阁下。”雄况笑道。
“不敢,某现在是大晋广威将军。”慕容农不卑不亢,抱拳见礼道:“乃刘将军的副将。”
“雄将军,请恕刘某一时失手。”这时候刘裕上前拱手施礼。
“哪里,将军已经手下留情。雄某技不如人,无话可说。”雄况也抱拳道。
“请雄将军入城一叙。”刘裕伸出手虚请道。
“那就进城看看。”雄况随着众人,远远看到高句丽的旗帜还在城头飘扬,就看了刘裕一眼。
“这是慕容将军的计策,为我们求得一些时间。”刘裕道。
“我也是因此而上当的嘛。”雄况大咧咧地自嘲道。
“雄将军赤诚,心念兄弟之情,我等佩服。”刘裕抱拳道。
进了城,但见城内秩序井然,百姓们从容安详,全无混乱之相。雄况道:“黎民自若,果然是仁义之师。”
“王师自有律令,爱护百姓,护卫家国,无人敢违。”刘裕道:“请进郡衙稍坐,一会儿呈上酒菜,某与将军一醉。”
“请!”雄况也不矫情,几个人进了衙门。
众人坐定,见礼已毕,韩云支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我王为何如此对你?”雄况疑惑道。
“某也不知,事实就是如此。”韩云支拿出自己那份旨意,刘裕也命人取来另外的两份旨意。
“看来我等还是不受高王待见哪。”雄况道。
“雄将军,你有何打算?”慕容农问道。
“败军之将,何颜打算?”雄况道:“任将军处置吧。”
“既然如此,我觉得将军还是尽快回辽东。”慕容农看了一眼刘裕道。
“没错,我也同意雄将军回辽东。”刘裕明白,慕容农是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