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苻登,正在河州衙内讪着脸跟在毛秋晴身边。毛秋晴面色如霜,毛宁躲躲闪闪,远远地跟在后边。
突然,一只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毛宁的肩上。
“哎呀,额的娘哟。”毛宁猝不及防,差点惊得坐在地上,一下子叫出声来。
人双目一拧,“噤声!,没用的东西。”
“大父!”毛宁定睛一看,却是父亲毛兴。
“别这么没出息,跟我去前堂,你冲叔从长安回来了,还有姚苌的消息。”毛兴说道:“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诺!”毛宁应声而去。
姚苌很聪明,过了略阳,即向西北穿插,以避开上邽、南安之秦军,等王统发现姚苌的踪影,只见到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土向西北而去。王统见姚苌兵势强大,并无胆独自跟姚苌一战,眼见姚苌走远,只勒令加强守备,错失向谢瑍献殷勤的的良机,虽然未必管用。
未几,徐嵩率追兵到了,紧随姚苌而去。
王统见晋军追击姚苌,大悔未曾拦截。徐嵩所率骑兵的气势更胜姚苌三分,转瞬不见影踪。王统知道,他只有一条路了。想到此,王统立马给他的弟弟王广写信,言姚苌西逃,尽可出兵拦截,他也将派兵追击。
其实姚苌并未北向多远,绕过上邽、南安继续转向西南而去。那里是河州枹罕与陇西的交界,越过洮水,再往前即进入吐谷浑境内了。只要出了谢瑍的势力范围,凭自己的兵马,一定会混出点名堂来。不过,姚苌这么想,还真不是吹牛。现在的吐谷浑,还没有强盛起来,如此一哨人马进入吐谷浑,那真是一部大宗势力。以姚苌的不择手段,肯定能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可能称霸西南。
王广得到兄长王统的信函,随即派出骑兵沿渭水向西游弋,并派人通知枹罕卫平,交战之时,两部可于洮水相接之处合兵,完善防线。至此洮水一线防御合拢,姚苌是否能躲得过去,就看天意了。这也是王氏兄弟,首次与河州毛兴诚心结盟。
陇东(今华亭附近,又称泾阳)。
陇东郡守骁骑将军吴忠,正在接待姚苌信使。
看过姚苌军令,验过印鉴,知道不伪。
吴忠乃道:“主上既然要奔走西南,何不经此,以拥三城之兵,竟分兵而作,岂不与人可乘之机。”
“启禀将军,垂逆骤然发难,水淹新平,遂成汪洋。”信使道:“故遣某送信至安定、陇东、平凉三位将军。安定大军已然南下,以期与主上之军会合。将军既然验明无误,还请尽快出兵,并允准某带信往平凉,希望还能来得及。”
“也罢。”吴忠将信交给信使道:“你告诉金将军,我在陇西洮水以北等他。”
“谨遵将军之命。”信使转身,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瞬即逝。
吴忠不敢耽搁,命令大军收拾停当,带足粮草衣物。整整准备了一个小时,这才打开城门,悄悄离开了泾阳城。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离开,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刘直力鞮现在变得相当沉得住气,首得安定,今又得陇东,那平凉也就如探囊取物了。刘直力鞮虽然一根筋,但也知道谋划并非自己的长项,故而特别善于倾听邓谢的建议,而且他对邓渊和谢绚很满意。两人虽然都是书生,但并未露出轻视他的意思。就算是有些骄傲,在谢瑍面前又哪里傲得起来,何况还有军纪军规的约束,而且他俩也不是腐儒。所以三个人总的来说,配合还算默契。
吴忠大军离城五里之时,谢绚带领的五千骑兵也悄无声息地进了城。顿时火把点起,关闭城门,布置防务。城内的百姓虽然听到了动静,但活在乱世已经习惯了,竟无好奇之人起来观看,布置防务比想象的更顺利。
第二日,城内百姓出门就发现了不同,看城上旗帜依然更换,这才知道,已经变了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