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悚然而惊，立刻叫道：“那快去预约做手术！”

承远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好不容易他才哑声道：“那手术有可能即时失败，他会死在手术桌上。”

难怪承永刚才会这样说，他做手术有可能即死，不做手术迟些死，他早已接受他可能会死亡的事实，只是我们一直憧憬着他可以出院，他可以一切如常，我们不切实际的乐观只是令承永更痛苦。

我抹一抹自己的脸，然后说：“我劝承永做手术。”

承远扯着我的衣袖，沉重道：“不要去，他可能挨不过手术。”

我挥掉他的手，怒道：“他还有路可以选吗？他一直不做手术只是顾全你的感受，由此至终你的害怕才是他的负担，承远，坚强一点，不要让一个病人再担心我们，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承远倚着墙，低声道：“你去吧！”

我再次回到病房，看着承永熟睡的脸容。

刚刚才鼓起的勇气仿佛已消失无踪了。

如果承永真的在手术中死去，我不就是在削减他的生命吗？

承永微微睁开眼。

我柔声问：“为什么不多睡一会？”

“心口闷闷的，不想再睡了！”

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我怎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要承永受更多的苦。

我吸了一口气，才道：“承永，你快去做手术吧！”

他睁开双眼，有些讶异：“承远没有意见吗？”

“这事应由你自己决定，只要是你的决定，什么结果我们也能接受。”

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欣慰。

“好吧！那我去约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