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还是要签名?”褐樟有些不开心。
“当然。”我语气坚定,“褐樟,你想想,大家怕买不到我写的书,肯定都会来争相抢购。每多买一本就可以让我多签一个名,也就可以多看我一会儿。那这半月内肯定会生意无比红火的。谁还跟钱过不去?”我边说边往里走,“我现在就去跟顾学采说,所有的学徒都上,赶快排版印书,多多益善。”
“主子,您这样真的就毁了名节。”褐樟显然急了。“现在外面说主子什么话的都有。那些见过主子的人更是添油加醋把主子说得要么三头六臂要么妖媚无比,到时候来看主子的人肯定很多。主子这一露脸,都城的贵公子连娶您为妾都不会愿意的。“
“为妾?”我停下脚步,恼怒地看着褐樟,“褐樟,我告诉你,我段小鱼今生今世、此生此世,决不嫁人为妾,即便那人是皇上都不行。”
褐樟显然被我认真的神情吓住了,喃喃说道:“主子,您也知道,就算您不经营此处,哪怕您名节高洁,如您这般家世的,那些公子哥儿们也不可能娶为正妻的。”
我定定地盯着褐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又如何?我段小鱼此生不依不傍,自力更生,不必嫁人也可以活得自在。我为何要为人ren妻qi为人妾,然后在后宅的女人堆里明争暗斗,就为了多争得一个男人的一点恩宠?”
褐樟怔住了,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一声苦笑。他也是男人呢,我干嘛在他面前谈女权呢?再说,他虽为护卫,却是奴籍,此生能娶到一个妻子就算好的了,那三妻四妾什么的,也跟他无甚渊源。
我挥了挥手,道:“你就照我说的去交待鲁掌柜吧。放心,签名那天我带着帏帽去便是。至于名节,我不偷不抢,靠自己的脑子和双手赚钱,别人爱如何说便如何说吧,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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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书坊和书肆达到了史上忙碌最高峰,我们日以继夜地印书,一本接一本,而且只印我写的书。不管我们印多少书,一日内都会被抢购一空。
我依旧保持着男子装扮,只是不再用木盈华教我的方法加粗眉毛或吃哑声丸。
这一日,我正在查看账本,鲁士翰进来交给我一封信,说是金银阁邹阁主派人送来的。信里面,邹沐风说想请我去春韵茶楼一聚。我想起上次见长公主之时,便是在春韵茶楼见的她,便猜想也许长公主找我有事。
我问褐樟:“门口可还有璃王或太子殿下的人监视着?”
褐樟摇摇头:“小的未发现。”
我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出门不用遮遮掩掩了。我让褐樟驾着马车,拉着我直接进了春韵茶楼。
长公主果然在雅间等我,门口依旧站着两个随侍婢女,见到我来,赶忙领了我进去。
我礼貌地拜见了长公主,在她的示意下坐下。
“怎么还是一副男儿装扮呢?”长公主问道,“我听风儿说,而今都城人都知道书巫先生是个女子。”
“回殿下,民女觉得男子衣服穿起来方便,民女也已经习惯了。”
长公主笑笑:“既然都知道你是个女子,你再穿着男子服装便难免又引人非议,还是穿回女儿装的好。”
我低眉敛目地称“是”。
“唉!”长公主叹了口气,“如今弄得你处在风口浪尖,也是老身之过。”
我听了一惊,不知她为何这样说,赶紧说道:“公主殿下此话折煞民女了,民女今日之境况,与殿下毫无干系。”
长公主淡淡一笑,说道:“当初愈儿在信中说了请老身照顾你,可老身看你书肆书坊都开了,拿着玉佩又被人瞧见了,老身担心被人盯上,便放弃了接你过府去住的想法。”
“殿下的决定是正确的。事实上,民女也确实因玉佩之事被人盯上了,费了番周折才得已脱身。”
“哦?”长公主脸色一变,惊讶地问道,“我听闻你被人劫持,告到监察司,却被皇上过问了。我正想问问你此事呢?可与玉佩有关?”
我点点头,将我被太子劫持,又听了璃王上官凌云的劝告将事情告到了监察司,然后被皇上审问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长公主听了后喃喃道:“如此说来,他还在怀疑那孩子尚在人间。”
“啊?谁?”我惊讶地问道,“殿下是说陈皇后的女儿?”
长公主并未答我,反问道:“你确实未跟其他任何人提过玉佩的真正来历和去处?”
我摇头:“并未,民女猜到其中厉害关系,故不敢随便乱说。”
“你的那些护卫都是愈儿给你的吧?他们可知玉佩之事?可有跟人提过?”
“玉佩之事只有一个护卫知道是公子给的,却并不知去处。他非常可靠,绝不会将此事说与他人。”
“你那个发簪,现在何处?”长公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