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须臾半月,适逢七月初三。而这一天,是临安王楚云潔的生辰。
天子为表重视,设宴未央宫,宴请同宗诸亲,欢聚一堂,以增进皇室情感。
同时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宴会当天,皇后东方雁、皇帝楚云町携宠姬裳夫人坐于首座。
而楚云絜,则带王妃江蘅,一同出席。
其他皇室宗亲,临川王携幼女秋灵郡主等一同参加宴会。
宴会上秋灵郡主,见到思慕已久的皇兄楚云絜,忍不住雀跃的心情,离开宴席跑到楚云絜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说:“絜哥哥,生辰快乐。江蘅嫂子好,秋灵许久未见絜哥哥了,甚是想念,这是秋灵送给你的礼物。”
楚云絜看着天真可爱的秋灵,已经长这么大了,突然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便温柔的摸摸秋灵的头说:“小丫头,都长这么大。谢谢,秋灵的礼物,絜哥哥很喜欢。”
“真的吗?秋灵还以为,絜哥哥成了大英雄,就不喜欢秋灵了呢?”
“傻丫头。”
“父王,你听见了吗?絜哥哥,还是以前的絜哥哥,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疼爱秋灵,他一点都没有变。”
听到,秋灵的话,场上的人都深色复杂,若有所思,气氛顿时荡到了冰点,一触即发。
这时皇后东方雁,忽然看着红裳开口说:“本宫听闻,红裳妹妹,近日习得新舞,何不借此机会,一展舞姿,以示助兴呢!”
红裳自知,皇后想借此机会羞辱与她,但眼神只是看向楚云町,也不甚在意。但是碍于皇后面子与楚云町颜面,红裳不得不回复说:“回皇后娘娘,红裳近日确是习得新舞,但是前些时日,不慎左肩受了创。所以今日,不便献舞助兴。但是红裳已经着人备了薄礼,贺王爷生辰。”
话音刚落便见宫人,捧来了一盆修剪精致的盆栽说:“红裳不才,平日除了痴爱舞蹈,便只就这一点爱好。此乃“松风鹤影”,敬送王爷,聊表心意,望王爷不弃。”
此时的楚云絜,根本无心任何事情,只是紧紧盯着她那,血渍殷红的左肩,鹰隼一般。
听到她说礼物以后,方才瞥一眼“松风鹤影”,并直直的看着红裳说:“松枝且劲,鹤舞英发。由此可见,主人必定,玲珑巧思,蕙质兰心。本王,很喜欢。谢谢,裳夫人!”
察觉楚云絜神色,红裳不言,轻施一礼,又回到楚云町的身旁坐下了。
楚云町当然知道楚云絜所思所想,这也是他的目的将红裳昭入宫闱的原因。
但是看着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楚云町还是怒火中烧。不禁抚摸着红裳的胳膊,笑着说:“去年,皇兄生辰,皇弟以云晟和平为贺。如今,皇弟生辰,皇兄实在不知该送何礼庆祝了。权利,皇弟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钱财,皇弟富可敌国;不如,皇弟想要什么,尽管直言,皇兄定当满足皇弟,皇弟觉着可好。”楚云町这一番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句句语带讥讽。致使在场之人,都屏息以待,鸦雀无声,等着看楚云絜,该如何回应。
而楚云絜,仿佛不以为意,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嘴含讥笑,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他神情肃穆的,看着楚云町说:“皇兄,所言当真。无论什么,都能满足皇弟。”见楚云町不言,笑着又说:“皇弟所求不多,想向皇兄讨一人。”
“皇弟,所求之人,必定不凡,不妨说来听听。”,楚云町说。
过了很久,楚云絜终于由盯着楚云町,转向了他身边的红裳说:“皇弟不才,家中夫人管教甚严。但王府清冷,皇弟想要皇兄身边的裳夫人,不知皇兄允否。”
听见楚云絜的话,楚云町愤愤的看着楚云絜的王妃江蘅一阵以后,接着大笑说:“哈哈哈……哈哈哈……皇弟功在社稷,区区一个女人,皇弟若是喜欢,皇兄赏你又如何。”
此时,看着楚云町,满含泪水的江蘅,只有默默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一解忧愁。
而场上的人,也都被楚云町与楚云絜两人弄得,满头雾水,不着边际。
有的人觉得楚云絜,以下犯上,无法无天,胆敢觊觎天子的女人,等同叛逆。但迫于权势,敢怒不敢言;
而有的人,则敬佩楚云潔的,英雄气魄,敢作敢当。觉得楚云町这个傀儡皇帝,当的着实窝囊。
但是,无论舆论风评如何,结局已定。
第二天,楚云絜朝堂,解去京都临祁的禁军兵权,而红裳则赐名红菱,敕郡主封号,即日入住临安王府。
在民间,百姓们不解其中缘由,只道临安王楚云絜,为求取佳人,以京师为聘,一时间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