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月兰心问冯氏道:“冯婶子,你知道我娘亲的身世吗?”
冯氏摇摇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人,笑道:“不过,你可以问问官媒婆,你娘是附近出了名的漂亮,官媒婆肯定也听说过她的事。你们先回去,我回头把官婆子带到你家去。”
月兰心忙说了几声多谢。
等冯氏一走,蒋维维压低声道:“眼下你娘的病急不来,明日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吧。还有,你说济州吃了败仗,无数的难民涌进怀东县,那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快守不住了?”
“也许吧,只能见步走步了。”月兰心看着她,突然道,“我见到刘多力了。”
蒋维维停住脚步,目光有些冷意。
月兰心走来握住她微冷的手指,愧疚道:“可我没能问出花音的下落,听说是银国来的商人高价把她赎走了,刘多力见钱眼开,并没有问及那个商人的详细住址。”
蒋维维质问道:“刘多力何在?”她立即想到与彭太仁有关,便想着去找他,却被月兰心拉住了。
月兰心的声音低缓而冷静:“就算你再怎么拷打刘多力,也问不出个所以来。姐,这起码是个好消息,花音脱离了妓楼,她不必终日以色侍人,再说了,你能上哪里找她呢?”
蒋维维怒喝道:“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吗,我还是人吗,看着自己亲妹妹被人当货物一样卖来卖去吗?”说着,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脆弱得像个孩子般无助。
月兰心叹息一声,蹲下来,将她搂住,失声道:“姐,我向你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竭尽全力帮你寻找花音,她同样也是我的妹妹呀。”
蒋维维全身颤抖,彷徨无助地呼唤月兰心的名字:“月兰心—”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月兰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姐,再苦我们都熬过来了,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蒋维维终于缓过气来,看到柳氏拉着月丫丫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她转过身去抹掉眼泪,突然对月兰心道:“月兰心!”
月兰心嗯了一声。
蒋维维的声音渐渐平淡下来:“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月兰心笑了,走上来拉住她的手,郑重地说道:“姐,我向你保证。”一句姐,把蒋维维哄笑了。
等她们回到月家,家里又是炸开了一样,胡氏跟刘容巧看到如幼儿一般的柳氏,都吓住了。
“怎么会这样子?”胡氏握住柳氏的手,长吁短叹起来。
刘容巧觉得事出蹊跷,便问月兰心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就疯了呢。
月兰心被折腾了一天,坐在椅子上无力道:“我让冯氏去找人问了,我估计姚氏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我娘了,才把人吓傻了。”
古怜儿看着柳氏明明顶着一张三十多岁的脸,性子却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单纯无邪。
这就是月兰心的亲娘?
看来月兰心也有一大堆陈年烂谷子的事要处理呢。
倒是古怜儿的哥哥古睿洋拄着拐杖出来,一语惊人道:“也许是她小时候受到了什么惊吓,当被提及那些痛苦伤心的事,大受刺激,才得了紊乱性心智缺失症,记忆强迫自己停留在了最幸福的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