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尚书刚从宫里回来,和女皇就国师的进言展开各种猜测,还要安抚女皇心中那怪力乱神的恐惧,心神疲惫不堪。
刚到家就看到儿子禹琪坐在花园里的装饰石头上,手里展开着一张纸条,目光却怔怔的看向前方,毫无焦距,不知所想。
自从儿子回来后就沉默寡言的,不再于家人亲近,也不会让自己情绪外露,一直淡淡的。
这会儿见到他愣怔在哪儿,手里还拿着纸条,禹尚书不得不怀疑纸条有问题,也许是他想再次离家出走呢?
禹尚书不知道他为什么跑了又回来,但既然回来了,就得老实呆着,直到选秀进宫。
于是禹尚书快步走过去,一把抽出纸条,禹琪被吓了一跳,看清人后忙着急的想要夺回来。
见他那样紧张,禹尚书更是确定纸条内容不简单,喝止他,“老实站着。”
禹琪瞬间被震慑的垂首立于原地。禹尚书展平纸张,见上面写着:禹琪,黄泉路远,原谅我现在回来——轩·字。
“你……”禹尚书惊讶的看向儿子,想着国师之言,心下震动,来不及追问纸张由来,便急匆匆的再次进宫。
等她离开后,禹琪的贴身小厮看着主子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很是不解,“公子为何要帮助外人诓骗大人?”
“怎么是诓骗呢?我说什么了?做什么了?那纸条不是你外出时别人塞进货物,让你带进来的?除了让你做个传递人,别的,我们什么都没干。”
“可是公子是打听了大人的出宫时辰,故意等在这的,这不就是有意……害大人吗?”
“害?你又说错了,怎么能是害呢?这啊,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小厮感觉禹琪话里话外都阴森森的,不怀好意,想着要不要偷偷给禹尚书告密。
禹琪看出他所想,慢条斯理的劝(威胁)他,“莫忘了纸条是你带进来的,我回家后从未出过门,若你胆敢告密,那我就能心安理得的送你去死,毕竟我是禹家公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怎会害娘亲,而你这个仆人的忠心就难分辨了。”
小厮的想法顿时被下了回去,“公……公子性情较之从前……随心所欲了。”
禹琪淡然一笑,缓步在院子小路走着,纤手游触着路旁的花草,“是啊,我想随心所欲,从前,我听从家里的安排,家人却害我痛失所爱,可见人还是自私自利些好,最起码,最起码能得到……”
小厮跟在他身旁,等不到他下句话,便抬头看他,见他望着虚空,嘴角的笑意显得荒凉。
“你不是自小跟着我的,但是在这个家为仆多年,你觉得我会害这个家吗?”禹琪问。
小厮立马摇头,“自然不会,公子出身高贵,识大体,顾大局,懂得权衡利弊,从不做损害家族利益的事。”
“原来我竟是这么高尚的?”禹琪嗤笑一声,却不知是笑小厮的认知,还是笑他自己的转变。
——
“陛下。”禹尚书进宫后直闯进御书房,侍卫拦都拦不住,惊了女皇。
“怎么回事?”女皇把奏折往奏折堆一拍,直接把垒不高的奏折堆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