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尔愣了愣,自嘲的笑笑,“我情绪过激了。”
左宣有些讶异,“你很温柔,比男孩子还难得的温柔。”
她近似安抚的语气让左尔心房的戒备解除了,整个人也不再显得缩头缩脑的,“那宣姐认为,我的事,能成吗?”
左宣一笑,“说了我会察言观色,若这事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自然不会贸然试探,让你难堪,既说了,那……你认为呢?”说到最后,她调皮的挑了挑眉,这是她对外人不常有的动作。
左尔呆呆的思考她话,猛地一拍桌子,欢喜的站起来跑出去,也来不及告辞一声。
左宣好笑的摇摇头,回首继续喝茶。
——
“母亲,左宣要进京,我打算跟她一起去,同行的还有左家庄的左尔她们,不会引人注意,能很巧妙的完成任务。”
“何必再做此险举?主子已然是放弃我们了,该认命了。”
“不,母亲,我不认,如果主子知道前因后果,慎重考虑后再放弃我们,那便罢了,可显然主子根本就不知道杞县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消息在很早以前就被截断了,主子没办法分析出我们的重要性,只以为是无事发生,弃了就弃了,但你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杞县隐藏着一个人尽皆知的天大的秘密,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递上去。”
“孩儿太过执着了,也许我当初不该让你知道这事,就如同裴县令一般,在紧急时刻还能回头。”
女子冷笑,“裴县令?裴依,呵,母亲,我和她没有可比性,您可能不知道,裴依喜欢上左栾,左栾是左宣的弟弟,凭着这一层关系,就算她一早参与进来,到最后依然会跳反,我不一样,我对主子的忠诚天地可鉴。”
“可你这份忠诚在主子眼里一文不值?你真以为被主子看上眼,进而重用你?不,不是,被主子看上眼,最后的结果就是替主子去死?孩子,那是一条死路啊,我们上线被抓的事,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惊醒吗?
身为线人,主要职责就是收集消息,传递消息,为了能持久的收集传递消息,线人是不能随便暴露的,就算那个线人有着绝世武功也不能。
偏偏我们的上线就暴露了,还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人袭击?我跟上线打了多年交道,知道她只会三脚猫功夫,带再多的人,都不能完全有把握成功袭击有天生神力的左宣,所以这是上线被人阴了,这事有蹊跷。
我分析了好几天,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这事至始至终都是左宣一手策划的,虽然目的不明,但她是唯一的嫌疑人。”
“说这么多,母亲是想警告我,左宣身边还有能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抓来上线,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演一场戏?”
“你可知道,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我们的身份也有可能早就暴露了?”
女子一怔,“不……不会吧?”
“左宣能精确的找到我们的上线,再演那么一出戏,我们又凭什么觉得她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妇人这几日过得胆战心惊的,就怕发生在上线身上的事会在她身上重演,“所以咱不去冒险了,如果左宣知道我们又假装不知,这就是在放我们一马,我们何必不领情,就此安生下来?”
女子沉默许久,“母亲言之有理,但我总有不甘,想知道主子了解详情后会怎样对待,想知道我们是不是注定的弃子。”
“唉……”妇人叹气,没有再劝,女儿长大了,总要自己出去飞一飞,闯一闯,硬管是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