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宁摇摇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一封推荐信的重量,如主子所说,想要卓扬将军关照左鸢,她为何要按主子的意思去关照?若主子是普通百姓,又凭什么写那么一封信教将军做事?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在主子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我们这些旧部能寻您。”
左宣听着默然半晌,有些自我怀疑,“我,真是这么想的?”
“对,所以,主子,我们回京吧,回京以后……”邬宁说着突然卡壳了。
再过两月,女皇就登基一年了,事情早成定局,回去还能起什么风浪?
左宣忽的想明白了,微笑着,“回京以后能怎样?或许我写信之时是想要你们来寻我,但是也仅限于我想多见几个旧人,别无他想。”
“主子。”
“若主子有意,我们这些旧部还是能集合起来的,主子元气仍在,依然可以……”
左宣打断邬安的话,“可以和大皇女争夺皇位,把星轩国闹个天翻地覆?邬安,邬宁,你们是是我的近侍,我的心性,你们不会不懂。”
“我们懂,可此一时彼一时,我们……”邬安忽然搞不清此一时彼一时的差别了。
“在我优势更大的时候,我都能轻易放弃,此时重活与山沟的我,又怎会再去拼权势富贵?”
见她们被自己打击的毫无生气,左宣笑道,“好了,能再见你们,我真的很高兴,这还是自打林海前辈离开后再见到的熟人呢。”
“林海大人?太保大人?”
“是啊,她是我去年年尾进山打猎时偶然碰到的,在这也了我快半年了。”
“林海大人早就知道?”
“不,我没跟她说,如果不是我先写了那么一封推荐信,相信你们见到我不会往熟人方面想吧?她自然也是。”
邬安邬宁都安静下来,情绪不明。
左宣站起来拉开门往外走,邬安邬宁也紧跟上去。
“这里多好啊,山清水秀的,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权势纷争,难得的清净啊。”
“可是这里太过清苦,天之娇女落魄至此,我不忍。”邬宁说。
“人生在世,不过一日三餐,清苦,却自在。”左宣走到小悬崖前,一如既往的眺望山下情景。
邬安邬宁环顾四周,看到司尤他们望向这边,身体蠢蠢欲动,想要过来探个究竟。
“他们都是原来左宣姑娘的亲人朋友?”
“是啊,也是我现在的亲人朋友。”左宣笑着看向他们,“都是可以放心托付后背那种。”
邬宁想,她或许理解了左宣的意愿:历经至高的权势纷争,主子想寻求一块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