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尤知道左宣不愿左鸢离开,所以左鸢找他商量时,司尤很是为难。
左鸢说,“以前我没提起,是因为觉得这事难办,不好开头,可是如今我的心事已经说破,大姐姐也没有强硬阻拦的意思,就这情况,怎么着我也得去拼一拼。只要说服义父,大姐姐会考虑放我离开,麻烦帮我想个则吧。”
司尤还是挺犹豫,左鸢好一番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到底还是说动他帮忙。
司尤觉得梁阿公若阻拦必然是从情感方面来,就让左鸢也从情感方面出发,只要左鸢的情感波动高于梁阿公,事情就能成。
左鸢听着觉得有理,但是第二天离开时,还是想拉上司尤一起走。
这个司尤就不愿意了,死活不动道。
左鸢想了想,觉得把左宣也叫走,只要左宣走了,司尤一定会跟过去,可是要怎么说动左宣?
左鸢深深觉得自己在闯关,闯完一关又一关,关关相连。
“大姐姐跟我一起去小院,只要我说服了义父,你不就可以立刻做决定,省得我再来回跑浪费时间了?”
“你若真有心,浪费点时间能怎样?”
“是不怎样,可是明明可以节省时间,又为什么还有刻意去浪费?”
左宣被她说的无语,只能遂了她的意,一块去小院,主要是她想看看左鸢会怎样说服梁阿公。
——
果不其然吧,梁阿公并不愿意左鸢去参军。
“我的一个女儿已经被杀,不会再让你去送死的。”梁阿公态度很是强硬,还被左鸢的这个想法给激得险些晕了过去。
左栾和祝松扶梁阿公坐下,给倒了水让他缓缓情绪。
左鸢也吓得跪了下去,梁阿公忙要她起来,“女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轻易下跪。”
“义父,虽说您于我没有养育之恩,可是,打从摆过礼,认了您以后,我是真心实意认了您做父亲的,您的话我不该不听,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我也明白,可是……”
左鸢眼神坚定的看着梁阿公,“年轻人都有立志报国之心,我也不例外,即便当朝令人不满,即便女皇朝政有争议,可是我依然想报效星轩国,想守护我们的星轩国。”
祝松闻言垂下头,神色不明,他为女皇卖过命,女皇却要卸磨杀驴,他厌恶左氏朝廷,可是,假设别国来犯,他大约还是会投身报国,不为私情,只为他是星轩国的子民。
左宣叹了叹气,转身出去,司尤见状也悄身出去。
“在想什么?”
“我在想,即便我曾身处高位,即便我曾为长远打算过,即便我曾为了星轩国放弃一切,但是,我并不是时时都能保持清醒,就像现在,我阻止左鸢就是因为我自身的怨恨,全然忘了当初为什么会喝下那杯酒。”
左宣说话的时候神色落寞,司尤轻咬下唇,侧身从后面抱住她,“你很好了,即便是圣人也做不到时时清醒,所以,你做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