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看出祝松的意思,“看来你是女皇的人,为女皇办事的。”
“是。”
“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我不会记私仇。”林海看着祝松的表情,见他神色不变,自然也明白了,“你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么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事一定能让我出手为太女报仇?”
“大人应该知道,暗卫是不会出卖主子的,我承认自己受命,致使太女身亡,您杀了我就是。”祝松不说。
“你知道自己受命主子,可你主子在事后卸磨杀驴,你还要那般维护她?”
“不是维护,这是规矩,请大人理解。”祝松不听挑拨。
林海换个说法,“那你也得让我知道,你到底是女皇计划中的哪一环呐,总不能是我胡乱编造一番,然后把你杀了?”
“我……”祝松深呼吸一下,“我负责联想禹尚书的公子,让禹公子借身份之便,在东宫做手脚。”
林海听完险些被气笑,“呵,禹公子?太女的未婚夫?你们还真是……真是无耻啊,呵……”
林海被气得有些头脑发昏,踉跄着站起来想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突然转过身来,一拍桌子,拿起剑就想给他一剑穿喉。
左鸢急忙进去拦住,“前辈息怒。”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林海剑尖转向左鸢,“太女和禹公子是一见钟情,两人感情深厚,求得先皇赐婚,结果他主子转手就利用禹公子伤害太女……
呵,我说呢,为什么大皇女登基了,禹尚书还能安坐高位,合着她打一开始就是大皇女的人,还是说,其实禹公子是因为他母亲的命令才跟太女好,禹公子接近太女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那赐婚的先皇又算什么?她事先知不知道禹尚书偏向谁?若不知道,那巍巍皇权是儿戏,竟不知臣子党争偏向?若知道,那太女……女皇还有把太女放在眼里吗?”
林海说着说着,神态近似疯癫,她自知自己敏锐不及太女,可她仅凭一个禹公子就能想到这些,那太女……当时尚在东宫的太女,她能想到的、能知道的何其甚也。
也是这时,她才稍微有些了解,为什么太女会突然搬离东宫了,因为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和太师太傅一起培养太女的野心了,这样她就不会因为信念崩塌而崩溃。
祝松被林海的样子吓了一跳,可他强迫自己稳稳的坐着,等待她的制裁。
“祝松你走啊。”左鸢喊道。
“不,这是我罪有应得,我该向太女赎罪的。”
祝松不是一味盲从的愚忠暗卫,领到任务时,他也觉得主子这一招太阴损,可他认为主子成不了事,做这些只是想挣扎一番,所以才认真去执行。
当他知道太女搬出东宫后,他才慢慢回过味来,才发现自己的那一环是多么重要。
也是那时,他才渐渐发现,也许他活不了多久了。
因为有此心理准备,在被灭口时,祝松才能反应迅速,才能逃离。
“成王败寇,不管是什么手段,新皇已经登基,前辈此时追究这些还有何意义?”左宣站在门口,光线从她身后过来,让她的身影显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