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叹了一口气，方清羽终究还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在容风的不解中挣脱了他的手，转身走向青山老人。

“大哥，等等！”

青山老人远远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方清羽，晦暗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一张布满沧桑的脸再次露出了孩子般狂喜的笑容。

“卧槽，羽儿你——”容风此时真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羽儿啊羽儿，哥哥我都为你铺好台阶了，你咋就不能乖乖的跟我下去呢？再转眸看看黎致那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脸色，容风挑眉摊摊手，表示异常的无奈。

“前——”方清羽睨视着青山老人欢喜的脸，顿了顿，轻柔的改口道：“卓大哥，你好好努力，蝶儿一定会等你的！”

“南哥哥。”青山老人蹙眉不依的回道。

“什么？”说完话便将一颗心系在一边的黎致身上的方清羽怔了怔。

“蝶儿以前都叫我南哥哥的！”青山老人瘪着嘴重复：“我喜欢你叫我南哥哥。”

“额——”这个，太肉麻，好为难，方清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嗫嚅着嘴终究没叫出来。

青山老人喜悦又苍老的脸上立马浮现一丝难过，连沧桑沙哑的声音都溢满了悲伤：“几天不见，蝶儿就不要我了吗？我——”

“南哥哥！”方清羽见状心头不忍的眼睛一闭，便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启唇叫道，让青山老人一秒便开心的笑起来，特别的纯真。

黎致浓浓的剑眉从没像今天一样紧皱过，一向果敢的心也从没这么纠结过，一张俊美的容颜透黑，冰冷又纠结，一边是恩重如山，突然异常的师傅，让师傅难过，他不忍，一边是爱到骨子里的清儿，看她对着别人柔柔的说着情话，看她被别的男人触摸过的地方，他又控制不住的醋意横生，攥了攥拳头，硬生生的忍住拉走方清羽的冲动。

“谢谢你，谢谢你，蝶儿。”青山老人喃喃道，想伸手握住方清羽的手，又忌惮的瞟一眼容风，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难道爷爷这是得了此前方清羽问我的善忘症？呆愣在一边没她什么事的水凝儿细细的把回到青山以来，爷爷的言行举止回想了一遍，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一张从不知愁滋味儿、纯真俏皮、古灵精怪的脸瞬间就痛苦起来，大大的眼眸氤氲起一层薄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如何再次把方清羽从这里带走的容风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盈满泪水，面露痛苦的水凝儿，心突然一颤，蛮横不讲理、对什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他，原来也有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可是为何他看到会心疼呢？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容风用力的甩甩头，极力想把脑子里不正常的思想甩出去！他是正常男人，是正常男人，刚刚一定是错觉，嗯，一定是错觉！

方清羽尴尬的看着满脸诚挚却手足无措的青山老人，讪讪的笑着，同时将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像做手舞操一样，做了一系列流畅优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