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不怕他，你一点都不怕他，你只是怕换回女装把他迷住了而已，对吧？”方清羽按了按她不断挥甩着的手臂，戏谑道。

“这还差不多！本姑娘风华绝代之姿容被那淫贼看到了，还不得直接变身采花贼！”水凝儿一脸傲娇的扬起下巴，顺杆儿往上爬的本领可不小！

“哎哎哎——可别忘了他是我大哥啊！给我点面子！”怎么说方清羽也得为大哥挽回点儿颜面不是。

“好嘛，大不了以后不叫他淫贼了。”水凝儿这才意识到这一点，一把搂住方清羽，轻摇着撒娇：“羽儿，我和你大哥打起来你会帮谁——”

“......”方清羽无语了，翻了翻白眼：“谁都不帮！”

“那你就看着我被他打啊？”水凝儿不愧是属水的，大眼眸立马蓄满水瘪嘴道。

“不错，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还不算太笨。”相处几天，方清羽早就知道水凝儿的脾性了，光打雷不下雨的本事比谁都大：“不过，他好像也追不过你！”

“那是，本姑娘的轻功可没几个能比得上的！”又是一脸骄傲，水眸清明，跟水龙头一样开关自如。

“德行！”嗤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方清羽转身从布包里挑出一件浅粉色广袖罗裙，走到屏风后面。

“哎，凝儿，你给我讲讲你奶奶吧？”方清羽想起青山老人提到娘子时那迷醉的模样。

“额——这个嘛，其实我也没见过她。”水凝儿挠挠头，轻睨映在屏风上方清羽的优美的轮廓回道：“不过，我小时候爷爷最喜欢的就是把我抱在腿上讲奶奶的事了！奶奶叫曲若蝶，风姿卓越，翩若惊鸿，是那时候江湖第一美人，与爷爷可谓是郎才女貌，是一对羡煞世人的恩爱佳偶，奶奶虽然从小习武，可是事实上身体一直不好，一辈子没有生育，不过爷爷对她却始终如一，爱护有加，那时候有别的女子向爷爷示好，爷爷从来都是严词拒绝。哦，对了，我不是爷爷的亲生孙女，据爷爷说，我是他在青山脚下捡来的。”

说到这儿，水凝儿的眸底有一丝暗淡，方清羽换好衣裙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头以示安慰。

到底是天性开朗的少女，很快水凝儿便惊艳的拉着方清羽：“哇！好美！怪不得那冷得像冰块的师叔这么宝贝你呢！”

“就你嘴甜！”方清羽笑了，转身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来，放下一头黑发，拿起梳子一边慢慢的梳理，一边斜睨梳妆盒里的首饰，凝思一会儿要用哪支发钗。

这次出来，她没有带很多衣服首饰，款式也都趋于简约，不过幸好不是简单，所以做一个淡雅的妆容还是没问题的。

“我就不帮你了，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完全不会你们京城女子的发髻。”

“咳，我也不怎么会。”方清羽讪笑一下，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跟紫玉学了几款基础的发髻，否则估计得扎马尾了。

谈笑间，方清羽已经给自己梳好头，挑了一款鱼白珍珠钗插在发间，望着镜中素净白嫩的小脸，方清羽蹙眉，配上这简单的发髻，整个人过于淡雅了点儿。想了想，秀眉间画了一只淡粉色的蝴蝶，为什么会画蝴蝶？其实她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想到了曲若蝶这个连名字都美好得像书中走出来的女子吧。

“太美了，太美了！”水凝儿连连惊叹，大大的眼眸满是艳色：“我要真是男子就好了，一定把你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