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凌云，凌驾于开云之上！

这是何等忌讳的封号！

黎致顿了顿，睨视一番因忆起往事而面色惊惧的权贵们：“没错，当年父皇意在告诉世人，母后之于他，是比开云国还重要的存在！所以——”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丽贵妃到！湘嫔到！”黎致话音未落，外面太监尖利刺耳的通传声便传入众人耳朵。

黎致蹙了蹙狭长的眉，低眸与方清羽对视一眼，后者俏皮的眨了眨水漾美眸，随即不约而同的望向宴厅入口处。

黎致被方清羽俏皮的模样逗得勾起薄唇，眸底深处溢出一丝暖意。

“臣（臣妇）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参见丽贵妃......”随着众人异口同声的跪地行礼声中，雍容华贵的太后，端庄秀丽脸色苍白瘦弱的皇后，艳丽中难掩憔悴的丽贵妃和羸弱娇美的湘嫔在众宫女的和太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走来。

“儿臣参见太后，臣弟见过皇后。”待太后走近些，黎致拱手行礼，低醇的声音润泽动听。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方清羽也同时行礼问安，不惊不惧，不卑不亢。

太后雍容的面上现出一片慈祥之意，抬眸睨视二人笑着虚抬手臂：“不必多礼，平——”

身字未出，太后便倏然哽住！一双迸发着震惊的凤眸紧紧的盯住方清羽，确切的说是盯住方清羽身上的金雪衣和雪凤钗！一瞬间，种种往事潮水一样涌进了太后的脑海。

当年对凌云皇后这一身进宫装扮的嫉妒，因为凌云皇后而独守空房的苦恨，费尽心机也得不到先皇一个侧眸的哀怨，好不容易让凌云皇后死去的畅快，先皇随凌云皇后而去的复杂思绪，踩着鲜血处心积虑得到一切的快意与痛意......

“云王妃，你——你怎么——”半晌，脸色煞白的太后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不成句子的字，诺大的宴厅鸦雀无声。

没想到，她苦寻多年的金雪衣和雪凤钗现在居然穿在云王妃的身上！云王，凌云皇后的亲生子，先皇最宠爱的皇子，宠爱到把金雪衣和雪凤钗传给了他，这是不是在告诉世人她凌云皇后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人中之龙，她凌云皇后的儿媳才是人中之凤？！

思及此，太后差点站不住，幸好身后的宫女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的窘状。皇后等人斜睨太后惨白如纸的脸色，顺着太后的眸光看向如雪般高洁美丽的方清羽，一脸的疑惑。

对于太后迟迟不让她起身，方清羽淡笑盈盈，镇定如常，想必是被她今日的装扮吓到了。其实她也是方才才知道自己今日身上的衣裙和玉钗的来历，原来这令人惊艳的一套装饰竟然是先皇后的遗物，听话音貌似还极其有名。

“儿臣多谢太后，皇后赏脸。”黎致幽深的黑眸锁住太后晦暗不明的凤眸，悠悠启唇道：“不如太后上座，待儿臣继续说完再与太后叙旧？”

低醇的声音缓缓飘进太后惊慌失措的脑中，让她恍然大悟：“哦哦，好，云王妃请起，云王你继续。哀家一路奔波而来，先坐下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