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看到自家娘亲回来,终于松懈了下来,大哭着就挣脱爹爹的怀抱往三妗子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三妗子的怀里。
三妗子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心疼又疑惑的把自家的女儿抱在怀里,一边坐下来哄着,一边看着梅永良,示意给她一个解释。
梅晚夏看见了三妗子,迈着小腿哒哒哒的跑过去,然后趁机抓住玉儿的手,一把她的衣袖往上巴拉,一道道掐痕顿时无所遁形。
“三妗子,你看,你快看。”
“天杀的玩意儿,谁干的。”三妗子勃然大怒。
“是我外婆和大妗子,她们今日非要说我和玉儿姐姐偷了她们家的鸡,所以她们就掐了玉儿姐姐。”梅晚夏赶紧告状。
玉儿年纪比梅晚夏大许多,梅孙氏为了防止村里人骂她欺负幼儿,故而对玉儿下手更狠一些。
“什么?又是她们?竟然敢欺负我女儿?”
三妗子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她怀里的玉儿也被娘亲这一突然举动吓到,哭得直打嗝。
“玉儿别哭,有娘亲在呢!”
三妗子赶紧用手拍拍玉儿的背。
梅晚秋把梅晚夏抱在怀里,接过话匣子,“说来也怪,三妗子,我外婆和大妗子本来一直理直气壮污蔑我们家偷了他们家的鸡,虽然后来被揭穿,大家都知道了这鸡是大舅和叔叔吃的,按常理来说,他们最多恼羞成怒的跑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突然向我们下跪。”
梅永良也很想不通,自家这个大伯娘,平常就算无理也要搅三分,但是像今天这样跪下认错的还是头一遭啊。
三妗子现在可想不到这些,她一肚子的火气,只想奔到梅孙氏家中,把他们家砸了个稀巴烂。
“呵,我可不相信这是他们良心发现了呢,举头三尺有神明,大伯娘和大嫂这么欺负人,肯定是遭到神明惩罚了!”
梅永良也是一脸不愤,“不就是因为早些年我们租过他们的地吗?到了如今竟然还是这般瞧不起人,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真是无耻?”
“租地?”梅晚秋听到这里便有些疑惑了,今天这些事情和租地有什么关系?
三妗子倒了一碗茶水,压住自己的火气,顺便润润嗓子,“说起这件事情,还得追溯到你外公在的时候。”
原来当年梅晚秋的外公梅永是个勤勉能干的,经过一番打拼,再加上祖上积德,梅家人也算得上村里的大户。
因着田地多,于是便学着镇上的地主把地租出去,期待收一些租金给家里挣一些进项,也救济一番自己的穷亲戚们,梅永良一家也就趁此租了两亩地。
本来这是个好事情,梅永的举动在族里面挣得一些名声,也给后辈积了福。看在梅永的面子上,村长里正这才把梅涛推荐到老夫子那读书去了。
但是梅孙氏可没有梅永那么大方,要不是有自家丈夫压着,她早就把那租地的钱定得高高的了。
因着丈夫拦着不让,说她再提这一茬,就让她回娘家去,梅孙氏这才歇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