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我奇怪么?就比如这东西哪儿来的?”冉黛将手里的铜鑔随手丢了,低声问,戚子淮微摇摇头说:“我只是担心你在害怕。”
“是挺吓人的,毕竟是狼啊。”冉黛说着挣脱了戚子淮的拥抱。
她虽然因为他方才的抉择挺感动的,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接近。
很多时候,感情这东西不能错付,容易受伤,毕竟都是要和离的人,不沾染为好。
“你方才告诉我,陛下坑我,是什么意思?”戚子淮望着皇帝撤走的方向,本以为陛下这样做是为了收回玉符,但方才一瞬间,他确实察觉到陛下的杀意了。
冉黛将自己对昭武帝眼神的判断讲了一番,很认真的对戚子淮说:“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我们下山去,等着陛下被狼吃了的消息。”
戚子淮震惊的看着冉黛,怎么说圣上都是她的亲舅舅,她这么说不但不顾天子威仪,连亲情都不管了么?
“再不然,就是去救他。”
戚子淮有些不解的看向冉黛,她忍不住笑出声:“我猜的没错,你想去救他。”
“为什么这么肯定?”戚子淮越发看不懂冉黛了,她说的没错,可他表现的那么明显么?她竟看出来了?
冉黛轻笑着说:“戚子淮,以前我做特保时,也不能说每一个我保护的人,我都喜欢,很多时候,明明烦他,讨厌他,还是要将他的命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这是一种责任,确切的说快成为本能了,你方才看着那边的方向,眼神中写的明明白白,你在担心皇上。”
“特保是……”
“特级保镖,你就认为是近卫队队长吧,只是组成和任务计划比当队长复杂的多。”冉黛说,要是真解释起来,怕是到天黑她都说不清楚,他还不一定能理解。
戚子淮微点点头,垂目叹口气说:“戚家世代忠良,君主有难,吾必身先士卒。”
“那我们就去救他,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冉黛说着捡起地上的铜鑔,先一步走了。
心里有点难受,她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在忠诚这一点上,她和戚子淮是如出一辙的。
“还是我去,你……”戚子淮追了几步,冉黛虽停下来,但看着他的时候却很认真:“将我一个人放在这里,不如跟在你身边安全,不是么?”
是。
戚子淮又叹了口气,再次将冉黛拉进怀里说:“以前是我眼拙,没有看出你的好。”
“以前?”
“就是此次我从南境回来,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也就不会去向太后请和离了。”
“先救人吧,和离的事,回去再说。”冉黛敛了眉目,虽然这样的话听着心里好感动,但她骨子里是不相信男人的,毕竟爱情这东西保鲜期太短,一时情迷,什么承诺都能说出来。
那群狼果然没有放弃追击大部队,顺着踪迹找上去,很快冉黛和戚子淮就发现了被狼咬死的近卫军,还有不少往四面八方逃离的痕迹。
“我其实不懂,明明都是近卫军,为什么废物成这个样子?”冉黛看着腰间还挂着剑,几乎没有抵抗就已经死透的尸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