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瓜子整天在想什么？今天不是个值得庆祝的开心日子吗？都说了，你还有我呢。”不过，她不同于其他女生——事实上他也没有给过任何女生承诺——不对，只有一个。

大抵是不会相信的。

连他都不信。

承诺……承诺能维持多久呢？就算是热爱，也会有消失的一天吧？

可……他还是想遵从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拥着她，就这样，什么都不想。

如果未来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分开——光是想到这两个字，他的心就会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啊——他都希望所共同拥有的过去是美好的，值得纪念的。

未来？交给未来吧。什么都是未知的。只有现在掌握的是可以确信的。

“嗯……”

他抱着她，海风吹来，有些冷……

即使被他抱着，厉冷言却没有感受到半点温暖。

她想起来了……

她……怎么能忘记……

唐御……

他是……那个人啊……

“喂，厉冷言，不要这么不给我面子吧？我准备了好久，你给我开心一点，不然……”他气呼呼“不然我就亲你。”

“唐御……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厉冷言想问，可是……又觉得太突兀了。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季冷颜吗……

厉冷言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原来啊……

他的深情……是因为另一个人。

那个人……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他莫名其妙追求自己，明明……她那么不起眼……明明她那么普通，平凡得不行……

明明……

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可他还是如被上瘾般，不可遏制，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厉冷言突然很讨厌自己太清醒了。

如果不是这么清醒，如果还不知道真相，或许……她就不会在本该感动，心动的时候，这么心灰意冷……

他像讨要糖果的小孩，细碎的吻，她的唇凉凉的，他想要温暖它们。

“你想说什么？”他问。“是不是被冷风吹傻了？都怪那些老光棍提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海边最浪漫……你是不是又咬唇了？下次不许这么伤害自己，你的嘴巴也是我的。”看来以后求婚还是得慎重考虑一下场地……

“……”霸道，“……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已。”她摇摇头，如果……是在现实里该有多好……

可是……

现实里根本没有唐御啊。

如果有，他们也只会是两根平行线，永远没有，相交的可能。

而且……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唐御啊。

厉冷言突然没法控制眼泪，咬着唇瓣，紧搂着他的腰，什么都没有说。

面对她突然的主动，唐御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任她抱着。

过了十来秒的样子，她松开了他。

“拆礼物吧。”她笑，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呃……”不知道她怎么了，蠢直男只能认为是她感动坏了，可把他高兴坏了。看来这招还是有点效果的。

唐沐那丫头说的，女生最喜欢拆包裹和收到礼物了。

“当当当，送给二十二岁的厉小姐……敬请笑纳。”

他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厉冷言期待着打开了。

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她人生的第一套职业装，职业装并不那么古板严肃，反添几分优雅和年轻的朝气，黑色百褶裙短裙，袖口绣着小小的紫蓝色鸢尾花粉色西装外套，浅蓝色的丝质衬衫……

“怎么样，很漂亮吧？喜欢吗？”

他眼中似乎闪烁着星星。

厉冷言看他邀功似的模样，笑了。

“嗯，很漂亮。我很喜欢。”

“那是，我一眼就看中了，是我眼光好。”越夸尾巴就越翘上天。

“谢谢你。”她笑道。

情节……

越来越清晰了……

她曾经的梦啊。

十七岁的梦……里的场景，原来……

过了这么久，她差点忘记了，可……原来还是在内隐记忆中……

“下一个……”

二十三……

二十四岁……躺在刺绣盒子里的是她的第一本短篇集硬装书，那是她曾想自己出资印刷收藏的短篇集……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完成。

那些东西都压了箱底。在某些天不经意在某个书刊栏目的作品中看到类似的话和风格时，厉冷言才恍然想起，自己也曾有过那样一个梦。

直到二十五岁的生日。

“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他故意拉长语气，在厉冷言期待的眼光下，指向自己。“就是我。”

“……”谁想要你啊……

“言言，怎么感觉你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很开心啊？”

“呵呵……挺开心的……”简直太开心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