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战担心沈时欢,几下振翅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南山,他绕着南山兜了几个圈,以兽人的视力,黑夜并不能阻碍他寻找沈时欢。
然而很不凑巧,沈时欢掉到了断层下方,断层上方长满了茂密的野草,将沈时欢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冀战从半空往下望,根本看不到沈时欢。
“吼!”冀战长吼一声,洪亮的声音伴着回音传遍了整座南山,听到的动物都害怕得瑟瑟发抖。
沈时欢也是。
她正摸黑往前走,然而人对于未知的黑暗的总是心存恐惧,她的步子迈的很小,每一步都存着试探的意味,就连呼吸都是急促的,心跳也是急促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明显是凶猛野兽的吼声,沈时欢没吓得瘫软在地,已经是她胆子大了。
沈时欢有点想哭,愈加想冀战,但又不敢哭出声,生怕会被发出吼声的野兽发现,红着眼圈往前走。
在半空中无法找到小雌性的身影,冀战只好落了地,变作人形,细细闻着夜风携带的味道。
山上来过不少雌性,她们的味道浅浅地残留在空气中,冀战想寻找的味道就像是一根针掉入了大海中,无处寻觅。
“时欢,时欢,你在哪里?”冀战只能高声喊着小雌性的名字,希望她听到后能回应自己。
沈时欢在高度的紧张和恐惧下,把一些细微的声音屏蔽了,她催眠自己往前走,往前走就能见到冀战,自欺欺人有点用处,起码她磕磕绊绊,走了不知许久,终于走出了断层。
胆小的动物被冀战那一声吼吓得不敢动,但也有胆大的,在草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成功引来了冀战。
循声而来,但只看到了一条碍眼的蛇,冀战表情更冷更黑更吓人了,要不是急着找小雌性,他简直想把这条蛇带回去做蛇羹。
沈时欢还不知道冀战已经来找她了,她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震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同手同脚走上前,从一株与她差不多高的植物上揪下一朵“花”。
虽然像是花,但并没有香味,捏上去还软软松松的,一扯“花瓣”就能将“花”扯得更大。
“棉花,这里居然有棉花,”沈时欢兴奋得不行,完全忘记了害怕,虽然兽皮大氅很保暖,但贴身就不太舒服,现在找到了棉花,就能做棉衣了。
“太好了,可以找青言,让她帮忙做几件棉衣,”沈时欢脑中立刻就跳出了棉衣的构图,要是棉花足够多,她还想做几条棉被贴身盖。
兴奋过后,沈时欢又陷入了头疼,她误打误撞发现了棉花,要是就这样走了,之后再来南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算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说不定冀战已经来找我了,”沈时欢走了许久,小腿肚酸得不行,她想了想,索性就在这里等人来救她了。
冀战分辨着气味,一路找来,终于找到了沈时欢掉落断层的地方,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不安地皱起了眉头。
除了小雌性的味道,这里还残留着其他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