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服毒身亡的消息,春苓从别道知道了。春苓告诉安歌,安歌就叹:“当日她给皇上送那封书信时,我就知道不好的。”“娘娘,这也能看出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她这样一个执着不悔的人,临了却给皇上写这样一封信,与我看来,就是她心里绝望,想一死百了。”“娘娘既知道她要死,为何不去救她?”
安歌就看了一眼春苓,说道;“春苓,你可知,这世上的人,有可救者,也有不可救者。姚灵雨,便是后者。我若救了她,那碧蟾不也就白死了?当然,那碧蟾也不是什么善人,可到底不曾杀人。惩恶扬善,这个道理你须懂。说到底,这是她自己应得的报应,不然我那可怜的懋儿……”春苓心里方明朗了。“娘娘这样一说,奴婢的心里,一下洞明了许多。”
安歌长长一叹:“你细细体会去,若你能想通了,对韩王也就不那么纠结了。”安歌又添一句:“还有两天,玉珺就被押着回朝了。你若想见他,我叫人嘱咐一声。”春苓就哀伤道:“谢娘娘,若能得见,奴婢当然想见。只是,韩王愿不愿意见奴婢,那就未可知了。”“依我说,你还是不见他的好。见了,又能怎样呢?你放心,皇上说过了,不管怎样,玉珺总不是死罪。”
春苓一听,两眼不禁闪着熠熠的光辉。“皇上真的这样说?”“却是这样说的。不过,玉珺会关入地牢,终生不得自由。”春苓就叹:“皇上已然慈悲为怀了。”
过了暮夏,天气就一日暖似一日。安歌想:再过几日,想弟弟就会从熙宁过来,递交国书,顺道来看她。一想起弟弟,她的面上,不禁现出一丝微笑。
似乎,与玉瓒解开心结后,一切都很惬意,一切都很好。这一日,玉瓒又过来了,看着安歌,玉瓒欲言又止道:“有一事,我须告诉你。”看着玉瓒的眼眸闪烁不定,安歌就问:“怎么了?”
玉瓒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还有几日,玉瑾要进宫来。”听玉瓒提起玉瑾,安歌的心里,果然一动。算来,她已然有足足两年的时间,未见他了。但很奇怪,虽然在宫里,看不见玉瑾的身影,但安歌分明又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如此说,他愿意回宫,是不是也预示着他和玉瓒之间,一切已经冰释前嫌了?对此,安歌不知道答案。“玉瓒,你的心里,已然和他解开了疑惑么?”
玉瓒就道:“我已托人去秋邙山,玉瑾已知他的亲生母亲是谁。上天果然将我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安歌……这话我不该问你的,但既然提了,到底又想问一问。你的心里,对玉瑾已经放下了么?”纵然现在已经完全拥有安歌,但玉瓒的心里,还是不那么确定,不那么自信。安歌就与他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是问他:“你看天气这么好,不如咱们去御花园散步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