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瓒出了熹乐宫。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只将他的身子拉的寂寥冗长。仿佛在这宫里,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只是一个失了意的伤心人。他缓步走到前方一座金水桥下,看着那桥上雕刻的俊龙栩栩如生,顾盼神飞。玉瓒第一次觉得,与这不世的帝业,他感到了深深的疲累。还未上桥,那桥上就缓缓也走来一人。
那人到了他跟前,定了一定,方低声道:“皇兄,还请务必不要太难过……”
玉瓒看着玉珺,只装作淡然无事道:“我不是嘱咐你,好生去查许氏一案了吗?似乎,你一向很闲?”玉瓒看着玉珺,面上显出几分迟疑的困惑。玉珺马上回:“此事,臣弟一直在查,相信不久之后,案情就会水落石出。”玉瓒看着他,就道:“有了结果,你就赶紧去回太皇太后。”玉瓒欲上桥往勤政殿而去。看着玉瓒孤单的背影,玉珺在后,忍不住又问:“皇兄,这几日,皇嫂在玉泉宫内,果然无事?”玉瓒便又看了几眼玉珺:“这干你何事?”“到底是一家人,臣弟出于对皇嫂的关心,还是要问一问。”
玉瓒便止住脚步,与玉珺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想从前,你待皇后,心里也是存了点盼头的……”玉瓒说罢,眼睛却又晶亮了几分,因又道:“如此说来,这么长的时间内,你的心里,还未忘情?”玉珺心内不禁吓了一跳。他看着玉瓒,解释道:“皇兄多心了,臣弟待皇嫂,就如家人一般。”玉瓒也就不理他了。待到了勤政殿,李公公就回道:“皇上,方才灵妃娘娘来过。”
玉瓒只当作未曾听见,步入了书房内,就僵坐着,批阅起折子来。那李公公见玉瓒不答,只得又硬着头皮道:“娘娘方才过来,给您送了一盘点心。”玉瓒还是不答,见李公公不走,便不悦道:“可还有事?”李公公便横了心,对着玉瓒,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皇上,奴才因见灵妃娘娘提起皇后,心里只想起皇后待奴才的种种好处来,因此心里有话,斗胆与您一说。”
“既你有事,不妨就说出来。皇后待你,究竟怎般好?”玉瓒将折子放下了。“皇上,奴才自从跟随了皇上,也是兢兢业业。因知皇上喜俭,奴才更是做事说话小心,唯恐亵渎了皇上。奴才的老家,出了一点事,很需一笔银子。此事,无意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便着人给了奴才银子。因此,奴才心里,就记住皇后的恩情了。”
玉瓒听到这里,只是嗤之以鼻。“皇后不过笼络你。”因又提起了笔。那李公公说着,又道:“但皇后急人所急,奴才心里须知道感恩。在奴才心中,皇后娘娘是十全十美之人。因此,奴才私下猜测,或许皇上与皇后有什么误会!”“罢了,你起来吧,这是朕的家事。”玉瓒挥了挥手,命李公公退下。李公公无法,只得退下。玉瓒又道:“灵妃送来的点心,你且撤下去,随便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