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歌,这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安歌心里又一惊,身子还来不及站稳,只见玉瓒披了一件薄氅,已快步朝她走近。玉瓒周身散发的气息,令她窒息。
“怎么不回我的话?”见安歌愕然抬头,玉瓒更觉气闷。“你不是还没过来吗?我也睡不着,因此就到这花园里面走一走。”安歌说着,又将步子往后挪移了几分。玉瓒见状,便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没想到,你竟会等我!”玉瓒的手心温热,安歌的手心冰冷。凉手触了热,她竟有些不适应,想将手缩回。
不知为何,未看清菊花丛后那抹清淡的影子,她的心,总觉惆怅。玉瓒却一把揽住安歌的腰,轻轻将她抱了起身,纳入怀中。“你……”安歌在玉瓒怀中,挣扎不得。因此,也就任他胡来。
见安歌顺从了,玉瓒出了园子,就着朦胧的月光,低低看了她数眼,就叹:“你可知,月光下的你,很美!我真希望,从此以后,你能真正地顺从我。”安歌只是将头扭过。“若我不顺从呢?”玉瓒就又叹:“其实我也错了。”“你为何又错了?此话当怎样说?”安歌又不解了,二人到了寝宫外的长廊,就着迷蒙的灯笼,玉瓒的侧脸在安歌眼里,竟如一尊俊美坚毅的雕像。她困惑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发现他的不同。
“若你什么都顺从我了,我或许又不乐意了。或许,我就喜欢你这样看似柔弱,实际强悍的女子。”玉瓒无可奈何地一笑。“强悍?”“难道你不强悍么?若不强悍,我也不会这样费心纠结。”玉瓒说完,俯身就低低朝安歌的颈脖上吻去。他的下巴硬硬的,安歌只觉得痒。“不要……”安歌欲将他的下巴挪开。
“你除了强悍外,还很矫情。你就不能放开自己,开心受用一回么?毕竟,我们是夫妻。”玉瓒变本加厉,左手就朝着安歌轻薄的衣衫内抚去。这是玉瓒当着她的面,第三次说出“夫妻”二字。安歌的感受,自和第一次听了不同。她待要说话,就觉胸口气闷,一下子又要呕吐。她咽住喉咙,控制住胃里的翻腾。见她神情异样,玉瓒放下了她:“你怎么了?”安歌一手抚着胸,与他道:“我不怎么,就是胸口闷得难受。”“你不用掩饰,必是生病了。我即刻为你宣太医。”
“不……过会就好了!”安歌将头摇了摇。一阵清风拂过,她突然就“哇”的一声,将晚间时分喝下的杏仁茶,全部吐了出来。
呕吐过后的安歌,缓了口气,方觉得精神清爽多了。玉瓒凝眉看着她,思索了片刻,忽然瞪大眼睛:“你,可是有孕了?”安歌低了头,见无可隐瞒,也就如实道:“我却是有两月未来信事了。”玉瓒不免大笑,是那种洋溢满足的笑。“我这将太医宣来。”安歌就道:“不必兴师动众。这大半夜的,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歇下了,何必去烦扰他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何不宣召?你是我的皇后,子嗣事大!”玉瓒遂唤来玉泉宫内一个当值的内侍,令他即刻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