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坐席零零散散坐着两三位衣着鲜丽的年轻少年,他们的眉眼虽不如顾怀钰精致俊朗,但也有各有各的特色之意。
坐在侧左位的红衣少年见着顾怀钰耷拉着脑袋,不由得嗤笑一声,随即揶揄道,“顾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衙门那事儿,你爹又揍你一顿了?”
“荒唐,他敢打我?!”顾怀钰似是被人踩了脚,像猫儿一般炸着毛,回顶了回去。
红衣少年无声笑了笑,他随意指了指位置,顾怀钰便肆意落座,随后烦躁的说道,“那个民妇分明有鬼,我看她那模样胆小怕事,不像会讹小爷我的样子……”
“难不成?顾兄被谁看上了,要给你挖坑往里跳,指不定下一步就该把你圈套了。”墨绿衣裳的少年,正摇着折扇笑得肆意,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怀钰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如同牛饮一般豪爽下肚,沉思片刻后,才说道,“这倒也不是没可能,这事儿必然是有蹊跷的,我得把这事儿查清楚,让那个老头子知道,小爷我可不是挥弄权势的人。”
“需要我的地方,你直说。”红衣少年是个豁达的性格,他举着酒杯向顾怀钰敬酒,证明他的靠谱。
那墨绿衣裳的少年见状,也忙附和着说有忙他也能帮上。
顾怀钰一面回应一面心思深沉,他素来不是一个爱吃委屈和吃亏的人,衙门陈氏的案件他至多就是出手不当,但不至于上升一家人被饿死的程度。
无论如何,这事儿顾怀钰要查清楚,不仅要查清楚,他还要把查清楚的起因结果摊开在那老头子面前,虽然他了解老头子是个倔强的脾气,不轻易说自己的错处,但他也要让老头儿知道,这事儿就是他错怪他了。
顾怀钰在这别院里呆了没一会,朝红衣少年薛平鹤要了人,带着人出了别院开始查事儿。
顾家小公子起了疑心,这事儿八成是被查出来的。然而罪魁祸首,秦家三姑娘,秦欢愉丝毫不知顾家的情况,而是在她的院子里心安理得的训着鸢安和瑾沐。
她训这两个丫鬟也有三四日了,再加上印云平日也会带着她们熟悉秦欢愉的起居,过了五日后,鸢安和瑾沐也算是能上手单独侍候秦欢愉了。
“马上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了,这可是红红火火的好日子,那几日按照惯例,大娘子是放各位姑娘出府游玩的,姑娘可想好要去哪了吗?”
印云正在给秦欢愉系着斗篷,她心思细腻给秦欢愉理了肩膀,随后才开口问起。
秦欢愉正走神想着顾家那边的变动。她人手不够,根本就空不出人来去打听顾家的情况,这是她谋略以来,第一次打这没有把握的谋策。
怪刺激的。
“上元节晚上灯谜,灯会可热闹了,”从屋外进来的鸢安听了印云的话,她递给秦欢愉手炉,向往的说道,“听闻猜对了灯谜还会送兔儿灯,粉粉嫩嫩的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