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菱没料到往日对她和气的父亲,今日一回到家里,就对她声色俱厉的。更何况还是在大堂上,在秦欢愉和一群下人面前,父亲对她疾言厉色的,这让秦悦菱觉得分外羞耻。
秦欢愉知晓沈氏这对母女但凡说出话,黑的都能洗成白的,她不喜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当机立断的侧身断了秦悦菱的话,直径与秦老爷说道,“大姐夫来扬州办事,听闻是圣上有意锻炼,大姐夫这回办好了回去,想必能升上官,届时,爹爹怎么说也该是工部七八品的岳父大人不是?”
“这是圣上的意思,我们不可妄自揣测,”秦老爷听这话,面子上逐渐喜笑颜开,丝毫看不出刚刚因秦悦菱生气,反而转头就将沈氏母女抛诸脑后,虽有笑意但也颇为低调,“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那爹爹也好歹是工部宋司务的岳父大人呀,”秦欢愉笑的乖巧,她歪着脑袋瞧着秦老爷,一副少女天真做派说道,“大姐姐嫁了个如意郎君,对咱们秦家也如虎添翼了许多呢。”
秦欢愉几乎不给沈文熙和秦悦菱开口的机会,一昧拿秦丽华夫家来追捧秦老爷,把秦老爷哄得面带笑意,浑然忘了一对母女正惨兮兮的站在一旁求“公平”。
秦大娘子见状,即刻与身旁的大侍女示意开宴,贴心的请示秦老爷可以过去用膳了,秦大娘子与秦欢愉一左一右在秦老爷身边,像极了铁壁铜墙挡了沈文熙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秦欢愉一个晚上都在见缝插针打断沈文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与沈文熙斗智斗勇,她好不容易熬到秦大娘子见机拐走了秦老爷,她目送着秦大娘子搀扶着微醺的秦老爷走出偏厅后,秦欢愉这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这比在宫里应付那群人精还要累,累死她了!
“三姐姐今日好活跃啊,”秦悦菱带着埋怨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有几分阴冷的看着秦欢愉,“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喝了几杯冷酒过来撒酒疯了。”
“那也比一昧只会哭闹耍妇人疯要好,”秦欢愉动作优雅的擦拭嘴角,她抬头眼睛带笑的看着沈氏母女,“姨娘还是该多学点规矩才行,教坏了四妹妹可是有辱秦家门风的,实在不行,四妹妹回我娘院里听教,也是好的。”
“这再不济,也是大娘子亲自教导,说出去也有点面子不是?”
秦欢愉恍若没见沈文熙如猪肝般脸色,她笑得得体,说的每一句话也句句插人肺腑,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落地,也不管秦悦菱是个什么反应,自顾自的站起身子来,由着印云搀扶着她走出偏厅。
她刚走出前院没几步,即刻就泄了周身的架势,略略轻松的怂了怂肩膀,轻声说道,“回去叮嘱小厨房做几个甜味的小食送过来,再要一壶错认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