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谷欢没什么信心傅言能记得这么名字，只是不说出来，心里就好像赌着一口气，不自在。

傅言缓缓走近，“可我记得你不喜欢他。”

谷欢脸色一变，嘴硬起来，“当时年少不懂事，他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是我当初瞎了眼，这么好的男人在身边都没能好好珍惜，现在我打算爱上他了，还来得及。”

“变心了？”

“想开了。”

说完，谷欢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资料，“我觉得傅教授和我都应该冷静一下，不应该意气用事，把情绪发泄到工作中来，我认为我们并不是真心希望这场官司输了的，希望就这一点能达成基本的共识。”

傅言冰冷着眸子，“可以。”

“但是听刚才傅教授所言，我们的官司一定会输，希望您尽心一点，带着这样的成绩去给大学当教授，只怕会误人子弟吧。”

傅言一笑，“也对，我教出来的学生可能确实不完美。”

谷欢挖了个坑把自己结结实实埋进去了，再忍不住恼羞成怒，刚要发作，王宏宇敲了敲门，对上谷欢的视线之后，推门进来，脸上笑呵呵的，“看来你们都认识了。”

谷欢也不掩饰，“王总，您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朋友？开口就说我们的官司一定会输，这案子要是不棘手需要帮忙的人吗？连实事都分不清，居然被哪个不长眼的大学聘请成了教授。”

王宏宇上去摸了摸谷欢的头，对着傅言道歉，“傅言啊，这丫头一向口无遮拦的，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谷欢后退一步说，“王总，您看清楚了，您喜欢的可是我妈，不帮着我说话也就算了，您既然把他带来就一定知道我们认识，现在是要合起伙来羞辱我吗？”

王宏宇站在两个人中间，当了个明明白白的中间人，“我请傅言来，是为了讨论绿意的案子啊？”

“不用讨论了，傅教授说这场官司必输无疑，我们还是早点通知绿意准备巨额的赔偿金，王总也该收拾一下准备倒闭了。”说完，谷欢就要走。

王宏宇拉住她的胳膊，笑得满脸褶子，“欢欢，你先别着急，要是傅言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过来。”说着，佯装怒目瞪了一眼傅言，“你这小子，看你把我们欢欢气的，有什么法子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傅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颗烟，他低头靠在门框上，漆黑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见神情，只低低笑了两声说，“王总，刚才谷律师说得对，您还是提前让绿意先把赔偿金准备出来，但是，您事务所倒闭的事儿就算了，明天法院上交给我和谷律师就行了。”

谷欢一时有点恍惚，印象中的傅言冷冽干净，清晰分明到不像话，修长的手指只拿过笔，这样像个浪荡公子一样夹着烟的样子，还是谷欢第一次见，身子微斜，他的骨架分明强壮成熟，可谷欢总觉得他比之前更瘦了，抽烟的样子带着骨子里的优雅骄傲，可看在谷欢眼睛里总是不协调，满身的风尘像是个从沙漠走回来的疲惫不堪的旅人。

二话不说，谷欢上去一把夺过他的烟头，狠狠扔在地上，抬脚把烟火碾灭，灼热的烟头一沾上地毯，就把那一块烧了个漆黑的小洞，“别在我办公室抽烟。”

傅言一愣，“抱歉，一时没忍住。”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