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目光炯炯的看着顾唯，“我不是故意问起。”

他能感受到顾唯说这句话时的淡漠和黯然，他从来没有想到顾唯会是这样的身世。这，就是她从来不提双亲的原因吗？

母亲未婚产子，早逝……这样的身世换做是自己，或许也不想回首吧……

萧月白这里，俨然是误会了顾唯说的没有父亲的意思。

顾唯笑了笑，淡淡道：“没关系，都过了很久了，我已经不难受了。”

记得小时候，她曾经因为母亲的离开，父亲的爱而多次偷偷哭泣。后来，渐渐地习惯了父亲的冷漠，她就不那么伤心了。

再剧烈的悲伤，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渐渐冲淡。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也亡故了。我如今，都有些记不清她的模样了。”萧月白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山楂糕，看着船外无边的黑暗。

顾唯一愣，抬起头，看到的是他俊美的侧颜。依旧是那样淡然的表情，可是顾唯却能听出语气中那淡淡的伤感。

她诧异，萧月白竟然会主动说起他的事情。

他身上有着很多秘密，她是知道的。比如，他的从不露面。再比如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添香楼却从未有人敢闹事。再比如，他身上偶尔令人恐惧的气场。

顾唯不问，但不代表她没有察觉。

所以，长久以来，其实二人之间是有一层隔膜的，也正是因为这一层隔膜，顾唯对待他的态度才会如此反复。

而这层隔膜，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秘密。顾唯不打算坦诚相告，而萧月白俨然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但是，在今夜，因为这一次交谈，他们之间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而面前的男子，在顾唯眼里看起来，也更真实了一些。不再像从前那样触不可及。

或许，有一天，她会向对方坦白一切。顾唯心里忽然生出了这个想法。

“我……”

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对方。

萧月白转过头，看着顾唯笑了。“无妨，如你所说，已经过了许久，我也不难受了。”

说完，萧月白又道：“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那次的游湖。”

顾唯的心瞬间提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咳咳，哪次的游湖？上回游湖不是你和小青游的吗？我能说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唯心虚的解释。

“那你为何知道这船上无酒菜，而自己带来？”萧月白凑近了一些，目光直视着她的脸，咄咄逼人。

顾唯眼神慌乱，心紧张的快跳出来了。上一秒还在煽情，下一秒就开始怀疑自己。这是什么剧情？

“那个……那个……我听小青说的！”顾唯那个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萧月白却凑的更近了些，“这么说，孟为告诉你游湖，你便知道是在这里，也是小青告诉你的咯？”

随着萧月白的逼近，顾唯整个人都朝后靠去，身体仅靠两只手臂支撑，已经到达了极限。

当无法再向后仰时，就只能任由对方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由于是席地而坐，没有了桌子的阻隔，萧月白几乎整个身体都覆盖在了顾唯的上空。原本的烛光，被他修长的身躯遮盖，投影笼罩在了顾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