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采棠抓着程照雪便往杨氏坐的地方走去。

程照雪与顾衔英的事在顾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出意外，对方便是她的准大嫂了，她怎么能看着她受欺负。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对之前程曼雪在垂荫巷，因顾唯一事羞辱她而耿耿于怀。如今程敬之病重，失了圣心，而她父亲却是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

往常不敢招惹对方，如今身份不同了，她还顾忌什么？

程曼雪听的勃然大怒，对于顾采棠本就不喜欢，这下就更是不满了。

也不管那女子还要说些什么，不等顾采棠走出两步，冲上去就揪住了对方的头发。

她向来在府里跋扈惯了，又是个直性子。吵架吵不过，那就是动手。平时在府里因为这事没少被训斥。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娘！”说完，揪着对方头发就往开始打。

所幸，女子年幼，力气也小，并不像男人打架那样血腥恐怖。顾采棠也就疼了几下，并没有什么伤痕。

然而，这一闹，可吓坏了院子里的众人。杨氏见自己女儿挨了打，自是不必说，冲上来便是揪住程曼雪，帮着顾采棠一起反击。

程照雪吓的愣在那里，看着程曼雪势单力薄被顾家母女欺负，心里想帮，又想到了与顾衔英的关系，还有方才程曼雪的那一番冷嘲热讽，还是忍住了迈出去的脚。

至于其余的贵妇小姐们，原本就是金尊玉贵长大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并不熟络的程曼雪涉身险地。

若是换了往常，因为程敬之的关系，她们肯定会帮。可官场里的人，都是墙头草，眼看着程家没落了，也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热心了。

即便其中有一些是程敬之门生的家眷，可那是男人之间的交情，和她们女眷可没关系。丈夫愿意为了程敬之卖命，她们却不愿为程曼雪出头。

一时间，因为有着杨氏这个成年人的参与，程曼雪渐渐变成了被欺负的那一个。

甚至，因为杨氏年纪大，也有心机手腕，出手多是用指甲去抓，全往脸上招呼。程曼雪原本白皙无暇的脸，顿时就多出了几条血痕。

身后来找她的女子也是被吓了好大一跳，回过神来后毫不犹豫的上前来拉架。

她不会打人，也打不过顾家母女。唯一能保护程曼雪的方法，便是将人拉开。

然而，顾采棠和杨氏此刻已经占据了上风，哪里肯善罢甘休。

特别是杨氏，本就因为那些贵妇的事心里有气。如今是程曼雪先动的手，她自然抓住了这个机会教训对方一顿。好让这些人知道，她们母女也不是好惹的。

女子劝架无果，看程曼雪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只好挡在她身前，替她承受一些。

顾采棠母女也不理会这女子与她们并没有恩怨，照样是毫不手软。

“蓉儿！”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妇人的惊呼。

是魏夫人——张氏，而那拦在程曼雪身前的女子，自然就是魏蓉了。

她原本不过是去趟茅房的功夫，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哪里还管什么正室的端庄与体面，大步上前，揪住杨氏的衣领就是狠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