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他不但专程腾出了时间，还安排来这里拍婚纱照，她心里的那点遗憾都消失了。她不在意订婚的事，但婚纱照心里还是很在乎的。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她的第一次婚姻已经不完美了，她不想连第一次的婚纱照都没有，可是她也不想勉强程睿，为了他，她可以退让。

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好像不准备拍婚纱照了，结果却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傻瓜，这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我怎么可能忽略呢？就算没时间，我也会挤出时间的。如果不是最近公司实在忙，我还想带你去欧洲拍婚纱照呢，在城堡里，在雪山下，留下最美好的记忆。现在只有两天的时间，太过仓促了。”他语气有些遗憾。

乔悦连忙安慰道：“两天就可以了，婚纱照拍了就好，这里的风景已经很美了，而且拍婚纱照这种事说实在的，有些累人，所以两天就足够了。两天的时间能拍很多照片了，足够以后我们慢慢看了。”

程睿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只是抱着她，一起望向了无边无际的海边，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听着海浪温柔的声音。

“悦悦，你觉得快乐吗？”良久之后他突然问道。

乔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当然啊，现在我很快乐，也很幸福，因为有你在身边。”

程睿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乔悦靠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的说：“我也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觉得很快乐，也很幸福，是我这几年时间里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了。让我都不愿意醒过来，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可终究只是他的希望，他的幻想而已。

眼前的幸福就像是泡沫，即使他再小心翼翼的维护，存在的时间也很有限，很快便会啪的一声炸开，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如果只是梦那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无所顾忌，尽情的爱，抛开所有的怨恨，只留下对她的爱。可是如果只是如果，只是他的空想罢了。梦醒了，还是会回归到现实。

韩江总是问他到底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很茫然，也不确定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一直都很矛盾，想要和不想要，对对错错没有一个肯定。

或许将来他会后悔吧，可是现在他能肯定的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可能真的会疯。

置于死地而后生，他想要获得新生，就要先把自己逼到绝路。如果都那样了，他还不能重新来过，那他就认命。

乔悦没有看到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他瞳孔深处的冷漠，听到他的话只是紧紧的回抱着他，在他怀里轻声承诺道：“这不是梦，所以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我会努力让你以后的日子都充满幸福和快乐的。”

曾经她对不起他，发生过的事她无法更改，那就唯有在未来给予补偿。曾经她欠他的，在未来，她会一一偿还，加倍的努力经营两人的感情和家庭。她相信他也会和她一样努力的。

程睿低声笑着没说话，只是搂着她的双手却越发的紧了，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样。

乔悦蹙了蹙眉头，但还是没有拒绝他，也紧紧的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