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给你您端点水来。”
沈姨娘点头默许了。
桑觅走后,沈姨娘一动不动地盯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云希月。
病态的样子与精致的脸庞格格不入,紧闭的双眼,嘴唇甚至有点干裂。
沈姨娘蹙眉,皓腕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至云希月鼻吸。
随即转移到其面庞,继而捏住云希月的下颚。
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姨娘收回手。
“希月,可怜的孩子!”
沈姨娘顺势拎起手帕,佯装擦了擦泪水。
做戏当然得做全套。
“沈姨娘,您喝点水润润喉吧,我家小姐定能感受得到您的关怀。”
假装昏迷的云希月突然觉得上一世的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处处遭人暗算,却认定是真情实意,枉费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桑觅送走沈姨娘后急忙赶回来。
“小姐,小姐你醒醒,沈姨娘已经走了。”
桑觅微弓着身子凑单云希月耳边低声细语。
昨夜沈姨娘和云可心的对话,云希月自然隐瞒了桑觅。
这丫头生性单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与其让她跟着提心吊胆,云希月倒希望她能无所顾忌一点。
“小姐,沈姨娘待您真好,您病了这么久,只有沈姨娘来看您。”
桑觅还觉得委屈,忍不住嘟囔。
“没人来我反倒自在,不用刻意装病着。”
听出云希月话语间的无所谓,桑觅还是很心疼。
“小姐,为什么您好了不告诉老爷,反倒,反倒要这样装着呢?老爷定是关爱小姐的。”
桑觅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云固固然心里有云希月这个女儿,但是耐何柳氏从中作梗。
多次阻挠云固前来看望,这么多年来看望云希月的次数越来越少。
但自己的计划当然不能被轻易毁了。
只有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卧病在床,命悬一线。
捉着她不放的人才能放松紧惕,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桑觅,我自有安排。”
这一点,沈姨娘确实比柳氏强多了。
听再多都不如亲自来看看,虽说有点讽刺。
这也就证明了云希月的想法,
说明,这件事情沈姨娘也从中作梗,害怕自己会阻碍到她。
这下有趣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如愿!
云希月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看到云希月此时的神情后,桑觅自然不再刨根问底,默默退出去了。
算着日子,过两天便是柳氏的生辰。
每年这个时候,柳氏院儿里一片“红装”。
红得似乎要灼伤了眼,周围到处传来鸣乐声,一片喜气洋洋。
身为云府现在的主事夫人,柳氏总是布置的奢靡一些。
似乎通过这种方式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老夫人自然是见不得这种铺张浪费的阵仗,搞噱头。
但是这点儿小事儿也用不着大动干戈,也就随柳氏去了。
云希月轻轻嘬了一口茶,心里暗道。
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