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边应该没什么大麻烦吧？”

成娴都不用刻意派人去打探这件事，只需要看齐远近来越发低沉的心情，对一切便已经了然。他在她面前向来是恨不得将自己心里的一切都写在脸上的，有些事情就算她不问，他都会主动说个一清二楚。

“现在仍然是小打小闹的时候，一切都不成气候。再过些时日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事情她反倒不能和成娴多说，有些事情她知道了，反而会对她和成家不利。不过成娴一向都看得透彻，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她心生嫌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我虽然没有爹爹和大哥那般在朝堂之上声名显赫，但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还是会尽力去帮的。”

成娴知晓她心里此时定然是在为这件事情烦躁着的，倒也没有过多地去询问，“近来酒楼的生意不错，你若是有什么看上的尽管告诉我，就当作是上回你帮大哥的回报了。”

“要送也是我送你东西吧？要不是你愿意帮我管理酒楼，说不定我现在真的就分身乏术了。”

凤朝歌轻笑一声，的确，要不是有成娴帮着打理这一切，她现在别说是腾出手来对付陆家了，光是自己名下的那些铺子的账本，就足以将她淹没了。她更要多谢成娴愿意在这种时候帮她，并没有因为朝堂之中的纷争而疏远了她。

“得了吧，要道谢也是八殿下来说这种话，”成娴并不知道她和陆家的仇恨，还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齐衡，“你最近都瘦了这么多，他难道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么？”

她拿起茶杯遮住了自己嘴角荡漾的笑意，齐衡对她有多好，她心里是清楚的。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至于现如今就和陆家还有齐辉对上。

“罢了，我一早就看出你对殿下有意了，你们二人又不是什么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戏码，我可是管不着了。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片刻。”

成娴瞥见了外头有同成啸交好的人走过，在这里遇上了，终究是要过去打声招呼的。

她走后，凤朝歌一个人坐在厢房内也是无聊地紧。眼下还未入夜，珍宝阁中的拍卖还未开始，她干脆也推门出去，准备好好地在这里转转。

“朝，朝歌？”

只是她今日出来的时候大概没有看过黄历，一出来便撞见了不想看见的人。

对上她凌厉至极的眼神，陆子俊还是识趣地改了口，“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若是有兴致的话，子俊倒是可以带殿下好好逛逛。”

“怎么？侯爷经常来这种地方么？是帮罗青挑选东西，还是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妹？”

凤朝歌对他的殷勤毫无兴趣，她光是遇上陆子俊就已经倒尽了胃口，和他说话更是让她厌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殿下说笑了，子俊心中只有殿下一人，想必殿下应该是清楚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悦，连忙改换了别的话题，“听闻殿下前些时日在宫中受了委屈，现在可好些了？”

若是齐衡真的看重她，又怎么会任凭她被淑妃欺负呢？

说到底，齐衡不过是和他一样，想要利用她罢了。

“殿下要知道，深宫之中的日子可不好过，殿下若是厌烦了，子俊愿意当个能让殿下倾诉烦恼的朋友，又或者，还能和以前一样......”

“我想还是不必了，”凤朝歌斜睨了他一眼，“听说表妹和侯爷好事将近了，侯爷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哄好自己的如花美眷吧，免得到时候表妹又要不高兴了。”

“朝歌，你明知道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心中其实一直都是有你的。”

陆子俊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急急开口，“齐衡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他大概是看你近来得陛下器重，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讨好陛下。你当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么？现如今他身侧危机四伏，说不定那一日就将你给牺牲掉了！”

他说这些当真是没有半分私心的，他一早便知道齐衡这人冷漠多疑，那样的人心中又怎么会有儿女情长呢？

能打动他的，只有利益二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