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晚餐，从未有过的沉闷。

顾佑福感觉气氛不对劲儿，特别乖地吃饭。

顾逸明没胃口，吃了一会儿，扔了筷子，把顾延霆叫进了书房。

苏绵担心，同样味同嚼蜡。

万清绮更是。

只有小家伙，从头到尾，吃的别提多香。

“奶奶，绵姐姐，你们怎么不吃啊？”小家伙吃完最后一口，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饱嗝儿。

万清绮捻去他胖脸上沾到的饭粒儿，柔声道：“奶奶已经吃饱了！”

小家伙眨眨眼，望着万清绮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米饭，撇撇嘴，“奶奶，你骗人，你根本没吃几口。”

说完，转头看向苏绵，“还有绵姐姐，你们大人怎么回事啊？老要求我要好好吃饭，结果你们自己却不好好吃饭，真是好没道理哟！”

万清绮讪讪一笑，“奶奶不饿！”

“那下次我不饿，我也不吃了！”小家伙嘟着嘴，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

万清绮妥协，“好，奶奶吃饭！”

“绵姐姐！”小家伙脆生生地催促。

苏绵摸摸他的脑袋，端起碗筷，有一下没一下吃几口。

顾佑福见状叹息一声，“这些大人，真是太不听话了。”

……

晚饭过后，顾延霆还没出来。

苏绵坐在客厅等。

期间，万清绮借送茶水的理由想进去，被顾逸明呵斥走。

顾佑福坐在地毯上，玩着小火车，听见爷爷的吼声，小心脏抖了抖，幸灾乐祸地捂嘴笑道：“哟呵呵，大伯又要倒霉罗！”

话音刚落，挨了一个爆栗，万清绮严肃地说：“佑福，延霆出事你很高兴？”

小家伙连忙摇头，“我就是说说而已。”小表情颇为委屈。

“说说也不行，业从口出，你难道不知道吗？下次再这样，奶奶要生气了！”万清绮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小家伙“嗯嗯”地点头。

点完头，一咕噜爬起来，跑卫生间去了。

“妈，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的。”苏绵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佑福？”

没人回应！

“佑福方便完了吗？绵姐姐好急啊，快忍不住了。”

“楼上有卫生间！”小嫩嗓音闷闷的，很失落。

苏绵心想果然没错，躲这儿偷偷哭来了。

“可是绵姐姐就想在这儿上！佑福，你快点儿开门吧，忍不住了！”又砰砰敲了三下门。

“佑……”苏绵打算再催催，卫生间的门开了，胖乎乎的身影想往外窜，苏绵及时捉住。

小家伙挣扎，但又挣扎不过，最后只好耷拉下脑袋。

苏绵凑上前，“哭了？”

“没哭！”小家伙板着脸，强装！

“那这是什么？”手指在小家伙脸上揩了下，两道水渍。

“洗手时不小心溅到的。”说完，眼泪啪嗒掉落，小肩膀跟着抖动。

苏绵抱住他，“佑福乖，奶奶说那些话都是为你好，并不是故意凶你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