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同事想问左溢在哪儿,都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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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深处,月光被乌云挡住,天地间,黑黢黢阴沉沉。
凉风吹过,树叶碰撞,飒飒作响,宛如女子哭泣,阴森渗人。
唐朝已经清醒,清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四肢被绑,不能动弹。
他看到旁边站着左溢,欣喜地叫唤,让他松开他。
左溢朝他心口踹一脚,身子站得笔直,“老实呆着,等霆哥过来,再处理你。”
这逼色胆包天,还敢动嫂子,等死吧!
唐朝吓得一哆嗦,眼底浮现深深的恐惧,“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顾延霆从黑夜中出现,面庞不再遮挡着,眼角的疤痕不见,眼睛狭长,幽深明锐,一身黑色的衣服衬托,好像来自地狱的撒旦。
“你……你是……”唐朝眼珠子快瞪出来,屁股往后挪,“你是苏的老公!”
那次苏绵同事给大家看的照片,他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
“看来眼睛没瞎。”顾延霆蹲在唐朝面前,拍着他的脸道:“你眼睛既然没瞎,为什么没眼力劲儿呢?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靠近苏绵,你当我跟你没玩笑的么?”
语气,凉丝丝的,好似毒蛇的芯子,从他耳廓穿入,直到心脏。
唐朝啊啊地大叫,满脸惊恐:“我错了,是我眼瞎,是我不识相,求求你放我吧,我保证以后离苏远远的,求求你了。”
双膝跪地,不停地磕头。
顾延霆无动于衷,“饶了你可以,不过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你不是说这儿是树林深处,没人来么?再往里走个几百米,就是狼群居住的地方,我把你扔那儿一个晚上,明儿一早,你要是还活着,我就救你出来。”
“不,不要,我会死的,会死的……”唐朝疯狂摇着头。
顾延霆朝左溢使了个眼色,左溢就地取草,团成一团后,塞住他的嘴,然后背着他消失在树林深处。
做完一切,俩人回到驻点,已经快到凌晨。
左溢没回来,不放心的同事睡不着。
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立即披着衣服起床。
“左溢,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也不见了。”同事一把抱住左溢,脸蛋儿在左溢身上蹭。
左溢“哎”一声,想推开又不想推开。
顾延霆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先去睡,你们……好好聊。”朝他挤挤眼。
左溢还没谈过恋爱,脸色羞红,“这个……那个……你,你先松开。”
同事就是不松,仰头盯着他,“左溢!”
“嗯?”
同事咬咬唇,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左溢受宠若惊,呆住。
同事嗔他一眼,躲回房间,徒留左溢一个人如木桩似的,摸着唇角,嘿嘿地傻笑,一直到天微微亮时,顾延霆抱着一个盆放到他脚下,“小左,袜子别忘记洗,有点儿臭,多洗两遍。”
盆里最少五六双袜子,左溢哀嚎一声,“不,不,不!”
袜子太臭了,他不要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