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我和小马的事情，贺涵能够深表遗憾，并能够对我好几个月都没有彻底放下他而表示出极大的耐心，还愿意让我到她身边慢慢疗愈，已经足以证明，她对我是真爱了。

我不由得沉思了一下，之后舒了一口气——我确认我对贺涵也还是有着跟以前分毫不差的感情的。

目前看来，我只是失去了对小马的感情。

这当然不会影响我以后的生活，唯一一本受他影响最大的断更小说如今都只差个结尾了；何况他只是个前男友，一个合格的前任当然应该像是死了一样，忘记他，按理说，就是早晚的事。如今也无非是早了一点，突然了一点——但结果总是一样的。

沈慕容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我开口。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沉思了一会儿，重新看向我。

“冉冉。”他缓缓地问，“你确定，你还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在他焦糖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倒映出来的自己，因为眼球的形状，我看起来非常扭曲而滑稽，像是在照一面哈哈镜。

我确定吗？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沈慕容继续问道，“如果他脱离了危险，你会去看望他吗？”

我会去看望他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失真的自己。我知道我一脸茫然，就算在哈哈镜前，这茫然也实在太过于明显。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沈慕容轻声说，他的气息很稳，莫名让人安心，“你不知道遗忘到底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你应不应该想起来——但是，冉冉，关键不是遗忘本身代表了什么，关键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它，然后在这一步的基础上，决定下一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