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从繁花似锦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顾慎扶着沈明月坐上副驾，自己去开车。

c市的晚上九点半，即便是城区，路上也不见了拥堵，从城区到半山别墅，更是一路畅快。

沈明月侧着脸，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顾慎。

顾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你老公这么好看？”

从沈明月的手指套上那颗沉甸甸的戒指开始，顾慎就一直试图让沈明月开口喊一声老公，可是她一想到那两个字就忍不住的脸红心跳，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

顾慎倒也不逼她，对他来说，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沈明月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苟言笑的说：“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顾慎笑意更甚：“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明月脑袋微微一偏，满眼好奇。

顾慎说：“因为有你。”

沈明月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微微张嘴，压根儿没想到，顾慎张口就来的话。

半个月前的顾慎，对她都还是冷眼相对而已，沈明月说：“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不然，她怎么横竖看着他都是曾经的样子。

“你是想说，我和以前差不多吗？”

“以前你很爱笑，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那会儿我过得不开心，有你陪着我，看着你笑，我就觉得是春风拂过，你很温暖。”

沈明月想告诉他，此时此刻，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只是，温暖之余，她看见他身上更多的是对她克制的爱意，那种曾经没有的东西。

有人说，喜欢是控制，爱是克制，可能就是这样的道理。

顾慎侧脸看她：“你是说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沈明月拧眉：“看路！”

顾慎回过头去，她才继续说：“以前和现在都一样，只是……”

沈明月本不想说，她想起红彤彤的结婚证，手指也摩挲着无名指上，硌手的鸽子蛋，觉得，既然已成夫妻，日后两人就是两位一体，有些话憋在心里，还不如早早的说清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以为，你会一直将我视作陌生人。”

“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将他们告诉我的，我和你的过去当做一个从未曾触及的梦境，可当你一次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那种熟悉感无法替代，甚至，午夜梦回，我都会想起，一些我记忆里没有的零碎片段，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凑不到一起，可你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听着顾慎说这些，她心里又酸又痛，她一直以为，她和顾慎的这段感情里，只有她一人始终走不出来，却没想到，顾慎一直在试图走进去。

人这一生，太多的幸或不幸，可有相爱之人不顾一切的互相奔向彼此，无疑是最幸运的一种。

沈明月是幸运的。

她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缓缓的放回肚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面上的紧张在柔和的夜色里，稀释，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