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没有工具,只能捡了个碎石在哪里哼哧哼哧的挖。
等挖的差不多了,她从怀中把那个羊皮卷,动作珍重的放了下去,然后开始埋。
等做好这些,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嫁衣一层层的叠着厚重的不行,鼻尖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仲夏胡乱了抹了抹汗,盯着被翻了一遍土的坑面默了默。
在她沉默的时候,再不远处的山坡上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一身莹亮的杏黄色衣袍,面容精致如无暇美玉,半边发束在玉冠里,身材高挑秀雅,浑身散发着矜贵疏冷的气质,此时,黝黑的双眸正淡淡看着山坡下那婚服女子的动作。
他后面站着两个侍卫着装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人手中举着箭羽,一眼半眯,跟随着女子的动作移动着。
没拿箭羽的侍卫开了口,话语中透着增恶讥讽。
“殿下,她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察觉到什么,把布防图藏在这里保命?”
太子没说话,侍卫继续恶狠狠的道。
“属下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徒,真是比小人还要阴险,利用我们殿下去给她男人送情报,简直可恨,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我们殿下早已知晓她的诡计,一直都是再陪她演戏罢了。”
另个举着箭羽的人也道。
“幸好我们殿下睿智,发现的早,不然可真要着了她的道了。殿下,她如此不安分,要不要属下就此射杀了?”
白沉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色。
睿智么?
不。
他是天底下最愚蠢之人。
曾被她那般玩弄鼓掌之间。
而当他认清这个人的时候,却是用整个国家作为代价。
皇室被屠杀殆尽,国民被流放或者为奴为婢。而他,奉上那样的真心,却被她无情的践踏。
他还记得,自己再兵乱死于马蹄下时,女子眼中冷漠,哪怕一丁点的内疚亏欠,他都不曾看到过。后来,巧笑倩兮,凤冠霞帔,一身红装,嫁与他人。
上辈子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陷入回忆的男子眼中幽深似海,一脸阴沉,这时,举箭的侍卫惊愕道。
“她再干嘛!”
白沉抬眼望去,只见鬼鬼祟祟的女子四处望了望,而后撩起了衣摆——
这是要.......
白沉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命令道。
“回头!”
三人齐齐转过身。
特别是拿着箭瞄来瞄去的侍卫甲差点擦伤另个侍卫。
侍卫乙下了个腰,堪堪躲了过去,站好后,还颇有些惊魂未定。
“这女人,阴险狡诈,虚伪无耻就罢了,竟然还随处...随处...简直是一点不知规矩礼仪!”
侍卫甲也恨恨的磨牙。
“亏她再殿下面前装的那么好,那叫一个温柔可人,体贴细心,原来都是假象!”
说完,他有些奇怪又夹杂点复杂的偷偷瞄了眼太子。
白沉一脸阴沉,沉浸的犹如寒潭里里的万年寒冰,顿觉有些刺眼。
犹记以前殿下,虽也不怎么爱笑,但也没有像这样过。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来了后。
侍卫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殿下,刚刚为何不下令......”
明明是有机会的。
白沉眼眸微垂,已经恢复淡然。
“杀一个女人,还不容易,只想本宫想。”
说道这儿,无波的眼里又多了丝丝狠厉。
她不是很爱那个男人吗?不知再她期待已久的婚礼那日,宫门被破,看那血染皇城之时,她是怎么一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