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成没说话，拿了钥匙去了隔壁他的办公室。

林程没有跟父亲走，留在杜星尘办公室。

“那个，星尘哥……”

“林小姐，请不要再叫我星尘哥，我与你辈份不一样，你可以叫我叔，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夏思成不在，杜星尘懒得与林程再做表面文章，直接冷冷地说。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杜星尘道：“之前你父亲在，我给他面子，没有赶你离开，如今我对你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看在你父亲与跃然的份上，不报警。”

“星尘哥，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咎由自取。”杜星尘冷冰冰地说。

林程泫然欲泣，却道；“你说得对，我这些时间来，也是深深反省过自己，我确实是错了，虽然不是我的主观意愿，但伤害已经造成了，所我，我回来第一时间来向你道歉……”

杜星尘打断她；“你无须向我道歉，你伤害的人并不是我。”

林程接口：“我知道，但我伤害了暖宝，实际上也是伤害了你，暖宝那里，我也会去的，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不必了。”杜星尘一口回绝：“我妻子我了解，你不出现，就是对她最好的歉意。”

林程被杜星尘说得脸色苍白，低头垂泪：“我知道，犯了这么大的错，光是嘴上说说，你不可能原谅我的，以后你看我的行动，就知道我是真的悔过了。”

杜星尘不为所动，他从来便不是几滴眼泪便能被触动的人。

晚餐时，杜星尘说：“林程回来了。”

顾小小端在手上的汤碗晃了一下才重新端稳，抬眼望向杜星尘，她月子里便没养得好，如今越发的清瘦，因为瘦，小脸都没巴掌大，原本便特别大的眼，越大显得大了。

清澈的眼底，一掠而过的恐惧与惊惶，让杜星尘看得好心疼。

“别怕。”他柔声说：“她伤害不到你的。”

顾小小心稍微安了些，为自己的胆怯而不太好意思地埋头喝汤，嘀咕道：“我怕什么啊，我在家里，她能怎样。”

杜星尘笑笑，“是，我告诉你她回来的事，便是怕你心软。”

“嗯？心软什么？”顾小小一脸懵懂的模样，实在是看得杜星尘心动不止，抬手揉揉她的头顶：“怕你傻，被别人二三句话一哄，又当她是姐妹。”

“有些人，是不会改的，你别对她抱任何希望。”杜星尘警告顾小小。

他多年的卧底与专业训练经验，令他对于危机特别敏感，直觉告诉她，林程来者不善。

无论她表现得多么悔过，依然不值得信任。

顾小小愣愣地讲：“你的意思是，别听甜言蜜语，三言两语一哄便原谅了，人性是不会改变的。这里面，是不是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