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何时?”
沈韶华双手紧握,眼里闪现过一丝痛苦之色。
并非是她多疑,而是他现下同她说话的神情,一如那一年宫变前,她忽然被传唤进宫面见父皇母后时的场景。
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手里握着一大把的流沙,怎么也握不住一般。
就好像他下一刻,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一般。
“你的身份如何我并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是你这一个人。
所以你确定要一直瞒着我,不愿意同我坦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景流年沉默,看着她因为着急,而变得煞白的脸庞,心里一阵揪痛。
胸口早已愈合的伤口,好像又被再一次撕裂了开来,鲜血淋漓……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一句话也为说出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许久之后,沈韶华开口了:
“你若是看够了的话,就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她,就如同那笼中的困兽一般。明明出口就在眼前,可是却被一道沉重的铁门束缚着。
只能看着而怎么也冲不出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熬了。
“傻瓜!”
景流年倏地嘴角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眼角的那一滴泪痕,慢慢的擦掉。
“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往事罢了,你若是想听的话,我说与你听便是。何必眼泪吧啦的,看着就揪心的很。”
说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神一闪,缓缓的道: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之所以忽然间回来。的确是因为出了一些事情,受了点小伤,同时也也是因为厌倦了尔虞我诈的这种生活。
所以才决心回来的,至于凌伯他们,有的是因为受了伤,有的则是主动跟着我回来的……”
景流年说的很平淡,不过沈韶华却是从他这几句话里,些许的无奈,和心酸。
不过眼下她可无暇顾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景流年的情况,急急的抓着他的胳膊,焦急的问:
“那现在呢?到底伤哪儿了,有没有事啊?”
短短一句话,沈韶华说的颠三倒四的,语无伦次。
听的景流年更是心里闷闷的发疼,他极不愿意看到她现下这般模样,立刻同她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目光:
“傻丫头,这般着急作甚。我就是受了点小伤罢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现下业已痊愈,不好也没机会站在你的面前啊!”
沈韶华伸手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虎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你休要哄我,如果当真如你说的这般是小伤的话,你会这般悄无声息的回来吗?”
那神情,就差直接将他回来等死的话明明白白的摆在他的面前了。
景流年眉头不可见的挑动了两下,眼里满是无奈。他倒是忘了他家小媳妇儿生的聪明,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他糊弄过去。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那伤的确是与我而言,有一定的影响。
不过现下,已经有了根治的法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到时候我们闲来种种田,养养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养一窝的孩子可好?”
至少现下也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