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年四平八稳的形象,也只是维持了不到一秒,便破功了。
上前两步,扶住了她,手臂微微一用力,便将其从土里捞了出来。
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低头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冷峻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心疼:
“媳妇儿你怎会出现在这园子里?”
呃——
沈韶华抬头,嘴角立刻搭拉了下来,她分明就是被人扔进来的好么?
完全忘了,毁园子的那一件事情,沈韶华一把就抱住了景流年的脖子。
可怜兮兮的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喃喃道:
“夫君你可算是来了,我好怕啊,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方才我在府中游玩,忽然间冒出来了个奇怪的少年……”
奇怪的少年?
景流年看了一眼,面色十分精彩的凌伯。
那奇怪的少年应该是墨七无疑,只是他家小媳妇儿出现在这园子里,与墨七有何关系?
不用他主动开口询问,沈韶华已经委委屈屈的同他细细道来:
“我看那人看我的目光明显的不善,就没想搭理他。
谁知他忽然间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过是同他争执了两句,他便将我扔进了院子……”
沈韶华一边控诉这其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边绘声绘色的同他比划着。
仿佛方才发生的那一幕,活灵活现的又在几人的面前展现了一遍一般。
随着沈韶华的一番控诉,凌伯等人明显的感觉到了景流年的气息变了,周身都散发着丝丝冷意……
最聪明的莫过于慕容惊琼,感觉到有异,立刻默不作声的向着一旁挪了两步。
果然远离了凌伯之后,他一下子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立刻意识到,景流年的怒意应该是向着凌伯去的,与自己无甚关系,便又安稳的看起了戏。
可怜了凌伯还没从园子被毁的伤心劲缓和过来,就听到了这话。
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在景流年那刀子一般的目光下,急忙一抖手,向着两人行了一礼:
“是老奴的不是,安排的有失妥当,让夫人您受委屈了,还请主子责罚!”
“凌伯快快请起,何须这般多礼。”
沈韶华可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又怎会因为一丢丢事情,便责怪旁人呢。
不但不生凌伯的气,还极其大方的同其挥了挥爪子:
“这件事情,与凌伯您并无甚关系,你又何必这般自责。
真要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凌伯你对我的照顾呢!”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敢求您原谅。还请您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将墨七那混小子抓过来,同夫人您请罪。”
“真不用了。”
沈韶华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一脸的无奈:
“那个混小子,他仗着自己身手好,便目中无人,戏弄于我。
我见凌伯你每日里这般辛苦,实在是不忍心再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便打扰于你。所以便好好的教训了他一番……
想来他现下应该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方到底年岁少,少不经事,任性一点属实正常,我们也不能太苛责了不是?”
“……”
凌伯的那张老脸,顿时间变得分外精彩。实在是很难想象,平日里傲娇如斯的墨七,认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还是很上道的道了声谢,还是景流年环顾了四周一眼,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