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波何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想不通景兰她说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你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想拖流年他们两口子下水,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啊?”
“难道不是吗?”
景兰捂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得她一张老脸,整个都扭曲了:
“雪灾刚过,流年他们家就盖新房了,还是真砖真瓦,带院落的大宅子,当真是凑巧的很啊?”
语带嘲讽,贪婪的眼神里满是算计。
别的不说,景流年他一个无父无母,自小就跟着景波长大的书呆子。
就算是侥幸从战场上回来了,那也只能算他命大罢了。
至少在景兰看来,这样好的房子,就算是十个百个景流年,也建不起来的。
“那还当真是让你白跑一趟了。”
景波轻笑一声,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流年家的房子,还真是他们两口子一起建的,我这个做叔叔的,还真是没出什么力。
而且还有一点你不知道,那就是我们村子里,在这一次雪灾当中,最大的功臣就属流年他们两口子了。
全亏了流年他们两口子的鼎力支持,若无他们关键时候,拿出来的二百斤粮食救急的话,怕是伤亡定然也不再少数。”
受伤死亡但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没吃没喝,没了希望,才是真的绝望。
而景流年和沈韶华两人,恰恰就起了最重要的作用。
二百斤粮食虽然也不算多,但是最少让大家伙儿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景兰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头两个大,全然听不到景波在说什么。
景波哪里不知道她为何这幅模样,嘲讽的笑了笑:
“我说你恬不知耻,还愚不可及。算计来算计去,最终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你若是在开口威胁我之前,好好的在村子里了解一番,做足了功课。也不会这样红口白牙的丢人现眼。
韶华那丫头跟流年他们两口子是何等的心气,会看得上来路不明的银子?”
“……我”
景兰忽然间有些害怕了,先前她威胁景波的时候,话说的有多绝,现在就有多恐慌。
她同她这二哥的确话比较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她对他的心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自然看得出来,景波此刻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只感觉口里好像是塞了一大团的棉花一般,暗暗叫苦。
她只是得了信,得知她这好二哥家里有粮。饥寒交加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所以才会一得了信,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原本只是想着借个十几斤二十斤的粮食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至于忽然间狮子大张口,这也是在她看到景流年家盖的新房的时候,才临时起意的。
现下看来,景流年家盖的新房子,还真不是她这二哥的手笔。
景兰不由得慌了,额头上不知不觉的便沁出了一层的细汗。虽然说她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景流年那小兔崽子,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