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景波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连忙同他拱了拱手:
“景大哥您消消气,我正要同您说这件事情呢。早些时日月燕那丫头的爹娘,也来找过我。他们现下走不开,所以托我同您带句话……”
景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恼火的道:
“什么意思,这是都欺负我们景家没人了是吧?”
“消消气,消消气。”
沈鸣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陪笑:
“景大哥您说这是哪里话啊,那就是再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是真的有事脱不开身,没办法所以才求着我来跑这一趟。”
事实上哪里是走不开,完全是抹不开这个面子,丢不起这个人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他断然不会说出来,舔着笑脸道:
“我自是明白景大哥您为何这般生气,只是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更何况还是两亲家之间就更不应该如此了,若是为了一点点误会便拆了一门亲事,这也说不过去您说是不是啊?”
“你管这叫一点点误会?”
景波脸都绿了,饶是他心里憋的慌,也被眼前这厮的厚脸皮给惊呆了。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有一子尚未娶妻,那么我便提前同老弟你那一子多一些这样的误会。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你说是不是啊?”
“我……”
沈鸣骂街的冲动都有了……
许久许久之后,沈鸣和景波两人先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神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
沈鸣沉着脸,走到了景流云和沈月燕两人的面前,见到是他,沈月燕弱弱的叫了一声:
“沈四叔!”
“你也别叫我沈四叔,我这把老骨头,可担当不起。”
沈鸣不难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这些年他身为沈家村的里正,向来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何曾像今日这般,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陪笑脸的,这般憋屈过:
“月燕丫头你当真是让人失望至极,临走前你爹让我给你带句话。所谓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子。既然你已经嫁到了景家,那么便是景家的人,务必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沈月燕脑子里嗡的一声,身子踉跄了一下,脸上血色全无。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默默的看着沈鸣离开的背影,喃喃低语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明知道我……”
“燕儿!”
跪在她身旁的景流云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伸手抱住了她倒下去的身子。
“燕儿你没事吧,燕儿……爹……”
“哼~”
景波一甩衣袖,直接看也没看他们二人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看到他转身,景流云更加的着急了:
“爹您别走啊,我媳妇儿她晕倒了,我们不能……”
景波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沈月燕那白得跟鬼一般的脸颊上,沉声道:
“找大夫给她看看吧!”
到底是一条人命,气归气,可没道理为此背上一条人命。
“谢谢爹,谢谢爹。”
景流云连连道谢,不等景波开口,他已经抱着晕死过去的沈月燕冲出了院子。
看到他因为长时间跪着的缘故,腿脚不听使唤,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东西,景波又被气了个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