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娘……”
“你们还有脸叫我娘?”
景崔氏站在屋门口,双手还保持着方才拿着针线篓子的姿势,手里却早已经空空如也。
掉了一地的针线,绣样,几乎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若是平日里,景崔氏见着绣样和绣线弄成这样,肯定是要心疼坏了,只是眼下她却没时间去管这些。
本来她只是来同沈月燕讨论绣样选色问题,结果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的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
怒火中烧,气的差点儿都背过气去了,哪儿还有时间去想别的。
景崔氏颤颤巍巍的指着同样呆滞的两人好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随后大步走到了两人面前,双手叉腰骂道:
“好啊,你们真是真真的好啊,我景崔氏大半辈子为了咱们这个家吃苦受累的,结果你们……你们竟然……”
急火攻心,她眼前一黑,一个踉跄直接倒了下去。
“娘!”
“娘你没事儿吧。”
听到惊呼声,陈静瑶一进屋子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这一个人都蒙了。
“这……”
连忙扑上来帮忙,将景崔氏送回了房间之后。景流年只是说了一句:
“我去请大夫!”
说着,便连忙拿着灯笼跑了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沈月燕和陈静瑶还有尚在昏迷之中的景崔氏。
陈静瑶一边替景崔氏捻着被角,一边焦急的碎碎念: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晕了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沈月燕这会儿已经完全的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那么愣愣的站着,双手紧紧的抓扯着她的衣襟,这是她紧张的时候,常做的一个动作。
紧紧的盯着脸色苍白的景崔氏,眼圈不知不觉的便红了。
景流云到底还是将柳大夫给请来了。
这个时候沈月燕已经慢慢的缓和了过来,见着柳大夫来了,急忙道:
“柳大叔求您赶快给我娘看看吧。”
柳大夫跑的满头大汗,见景家人个个紧张兮兮的模样,也顾不得喘口气。
连忙凑到床边,撑开景崔氏的眼皮看了看,随即有瞅了瞅脸色,然后才坐下来,替她诊起了脉。
沈月燕等人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过了好一会儿,柳大夫这才松开了景崔氏的手。景流云连忙上前两步,急得声音都在颤抖:
“柳大叔我娘她怎么样了?”
“你娘她可是被气着了?”
“嗯,她气我没听她的话,然后就忽然间晕倒了。”
“那就是了,你娘她是因为一时之间气不过,急火攻心所以才晕了过去。我给她开几副调理的药,喝喝便好了。只是……”
柳大夫见他说的这么含糊,便知道其中内情肯定不简单,不过他就是一个大夫而已,主要是替人诊病开药,而不是同那些个妇道人家一般,去打听别人家的家事,最后也只说了一句: